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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結束得比平日提前了兩刻鐘,等幾人出去時,申屠川鬢角已經溼了,顯然是熱的不輕,但臉色倒還算不錯。他看到季聽出來,唇角微微翹起:“殿下。”
季聽目不斜視的離開了,他的眼神暗了一瞬,靜了片刻後便轉身離開了。
扶雲看著他汗溼的後背,猶豫一下嘀咕道:“我怎麼覺著他還挺喜歡殿下的?”
“這些日子確實對殿下還算不錯。”褚宴淡淡道。
二人剛說完,就被牧與之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頓時下意識的站直了些。
“這些話當著我的面說說也就算了,不要到殿下面前去說,知道嗎?”牧與之道。
扶雲忙連連點頭,等牧與之走了之後才鬆一口氣:“牧哥哥真是愈發可怕了。”
褚宴面無表情。
扶雲斜了他一眼:“你不怕牧哥哥?”
“怕。”褚宴冷且酷的說完,便抱著刀離開了,扶雲一陣無語。
這邊季聽吃飽喝足後回了寢房,剛坐下歇著便叮囑丫鬟:“你去叫廚房給申屠川送些吃的,最好是加些清熱解毒的藥材,免得他中了暑氣。”
丫鬟聞言笑著應了一聲:“殿下成婚後看著待駙馬爺冷淡,沒想到還是挺擔心他的嘛。”
“……誰擔心他了,本宮是怕他若是三天兩頭的病了,會叫人覺著本宮苛苦他。”季聽不悅的板起臉。
丫鬟見她不高興,忙哄了兩句離開了,季聽輕哼一聲到軟榻上躺下,短短的睡了會兒午覺。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又一次夢見了申屠川。
這一次的夢境還是申屠川的寢房,只是這一次寢房中掛滿了白布,而她被安置在床上的屍首也被換了素服,看臉上的腐爛程度,顯然比上次又過了幾日。
雖然是自己的身體,可季聽看到後還是忍不住乾嘔,忙退得遠了些。正當她噁心得夠嗆時,申屠川從外頭進來了,身上的孝服竟是按凜朝丈夫為妻子戴孝的規格穿的。
……她近日真是被反常的申屠川給折磨瘋了,竟然連這種夢都做得出。
只見一身孝服的申屠川進來後,臉上出現一絲怔愣,片刻之後喃喃:“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季聽:“?”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跟她說話?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走到申屠川面前,伸手在他眼睛前揮了揮手:“你能看到我?”
申屠川眼眸直直的看著床上的人,並沒有往她這裡分半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