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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銳總會激起他逗逗她的**,他說:“我倒是希望這樣。”
以此換來她一句“去死”或者一個白眼。
她說:“一個連高跟鞋都駕馭不了的女人,何談駕馭人生?”
各種歪理邪說,偏偏能讓人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個如此有活力的女人,才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腐朽。
一根菸快結束,他一抬頭,看見陳漫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們一個背靠牆,一個手倚窗。
沒有眼神交匯也任何一句言語交流。彷彿只是陌生人。
同窗,同行,最後卻因為十年感情而變成全然的陌生人。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是多麼的奇怪。
十年對一個人來說是非常漫長的歲月,曾幾何時他以為陳漫還會陪他五個六個十年,直到他們老去,但感情這種東西,在細節中產生也在細節中滅亡。在一起越久,他們的矛盾也越來越尖銳,他發現她就像復刻版的自己,把工作看得太重。人是奇怪的,他自己可以把工作凌駕於她之上,卻無法忍受她時時刻刻把工作的態度帶到他們的生活中。
他們爭吵,和好,再爭吵,直到身心俱疲。恍然回顧,才發現支撐他們走了十年的東西一點點消失了。他甚至不知道下一個十年該靠什麼支撐著走下去。
所以當她再次提出分手,他答應了,並且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好像窒息很久突然得到空氣一樣的解脫。那是他第一次有了不想回頭的想法,並且他也這麼做了,他斷的乾淨,即使在他不確定還剩不剩感情的時候。
感情是會讓人很累很累的東西,這是陳漫教會他的。再多的,他沒興趣學了,所以他和喬夕顏結婚——一個從來不向他確定感情的女人。
想起她,腦海裡就開始反覆播放她早上生氣失控的模樣。她愛上他了嗎?他希望是。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走廊的玻璃折射了點會場五彩絢麗的燈光,陳漫雙手撐在窗臺上,眼睛卻一直看著鏡子一般的玻璃。
徐巖還是老習慣,穿老式手工西裝,但他身材頎長穿這種服飾一點都沒有違和感。他領口開了兩顆紐扣,領帶稍稍鬆了一些,微微帶了點隨意的頹感,但一點不影響他的賞心悅目。
他抽菸的時候慣用左手,邊抽菸邊想問題,微微蹙眉的時候右邊眉毛比左邊眉毛高,時不時彈一彈菸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眾多的小習慣都完全沒改,唯一改掉的,只有她。
十年,陳漫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