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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是一個巨大的“碗”形,觀賽的皇親國戚所處之處便是“碗沿”,底下喊一句,上面隔著數百米也能聽得真切。
此刻陸棠鳶就在這沿兒上高坐著,吃白飯不幹事的影衛們有的是力氣喊,聲音一圈圈擴上來,震得陸棠鳶頭疼。
他閉眼靠在椅背上仰頭,落月立即上前幫他按揉太陽穴,底下的口號還在聲聲喊著,落月這麼大的手勁兒都無法碾碎。
“嘖。”他沒睜眼,憑著感覺,朝阿梟在的地方覆手勾了勾。
布料摩擦地面,是阿梟膝行到了他跟前。
阿梟總是習慣像個警惕的豹子一樣匍匐著,但陸棠鳶覺得馴服一頭獸類的快 感,遠比不過辱人為獸。
他翻轉手腕,手掌向天,抬了抬併攏的食指和中指,“站起來。”
布料摩擦的聲音脆如劍鳴,阿梟對他的命令總是如此迅速地服從。他忽視從阿梟衣襬上摔下來的血珠,垂手指向階下,“去,殺了他們。”
他輕飄飄的幾個字,散落在阿梟奔下臺階後帶起的風裡,又在阿梟的腳步中化作尖利的牙齒,揮舞的雙臂,繃緊的手指。
風裡的血腥氣更濃重了,落月按在他太陽穴的手指頓頓地停了下來,在他身後怔怔道:“殿、殿下...”
落月很少失態,即使“獸王”打敗所有對手奪魁之時,也不曾有過半分驚懼。
這讓陸棠鳶多了些睜眼的慾望。
他抬手遮住可能刺眼的午後日光,緩緩掀開眼皮,半睜著,等階下那血腥氣的來源清晰在眼前。
殘肢斷臂還在汩汩冒著鮮血,一顆頭顱從堆積的軀幹之上滑落,濺起血水,激出一圈圈漣漪,從戰場中心處向鬥獸場四散開去。
紅色不斷吞噬著鬥獸場上暗紅的斑跡,洇過跌坐在地上的王統領,逼近外圍把守的影衛。
偌大的鬥獸場上,只有阿梟一個人,滿身血紅,以勝者的姿態站立在那裡。
陸棠鳶高興極了,雙手一拍身側扶手,直接站了起來,還亮著眼睛向前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