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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已碰頭”呢,還是“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呢,還是上次沒念完的“人生逆旅客,今日又南冠”呢?
秦德威猶豫了好一會兒,對面馮老爺等不及叫了一聲:“你別糾結了!寫一首帶上我的,筆墨錢就不收你了!”
行吧,秦德威就有了主意,先來一首一起賣慘的吧,別的地方不太好用,只能寫在這裡了。
此後便提筆在牆上先寫了題目:“金縷曲,金陵秦德威與屯部馮君同獄所感。”
然後繼續寫正文:“君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同獄師友。
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
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
這首詞不算短,寫到這裡,秦德威有點卡殼,朝對面喊了一嗓子:“馮老爺你哪年生的?天干地支?”
馮恩回應了一聲:“辛酉年!”
於是莫得感情的寫詩機繼續提筆:“千萬恨,為君剖。爾生辛酉我戊寅,共些時……”
忽然從外面有禁卒進來了,開啟牢門按住了秦德威:“提審你了,上堂去!”
秦德威大急了,舉著筆叫道:“等我寫完!”
沒文化的禁卒不耐煩的說:“寫個幾把!就你們文人破事多!老爺們還在堂上等著呢,去遲了打得是我們板子!”
兩條漢子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提著秦德威就出去了。
馮恩隔著鐵柵欄問道:“你寫上我名字沒有?”
秦德威答道:“寫了,題目就寫了!”
那就好,於是馮老爺就放心了。
如果秦德威回不來了,回頭花點錢搬到對面去,然後續上詩詞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