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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明朝一句問候，宋朔已十分知足。怕過猶不及，他緊跟著又補充一句，“不過已經好多了。”
明朝點點頭，神情溫和，“你找我有什麼事？”
“前世欺負伯父的無賴，我已經想好對策，其父張鴻哲身為戶部侍郎多年，手上貪贓枉法的事不少，都察院糾察百官，我即刻收集證據，不出幾日，便能將這父子倆繩之以法……”
宋朔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近況也說進去，明朝安靜聽著，漸漸笑起來。
眼前的宋朔越來越像她記憶中的宋相，做什麼都胸有成竹，穩妥練達。
不同的是她的心境變化。
她不再怨懟，不再自苦，內心時刻充盈，自我滿足。
她再不會為了某個人，某件事甚至是某句話，而牽動所有情腸，難以自抑。
“你……笑什麼？”
宋朔被這明媚笑容晃了眼，話都說得不太利索。他雖不大明白明朝為什麼笑，可唇角有自己的主張，也跟著她一道高興。
原本清淡冷冽的氣質被這一點發自內心的笑容融合，也變得溫和可親起來。
明朝覺得，或許她與宋朔，有朝一日真的會成為彼此熟悉的老友。
那些熱烈的愛與恨都不可追溯，他們總能尋到融洽的相處模式。
“沒什麼，”明朝含笑搖頭，“還是要多謝你，為我父親的事。”
“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宋朔微微垂眸，看著那雙瀲灩嫵媚的杏眼，斟酌道，“關於周言禮。他對你……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明朝立時收斂笑意，不悅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宋朔早料到她不喜歡自己問這些。所以關於前世的那部分已經通通省略，只是試探性道，“那你有沒有……”
明朝直直看向他，“其實這才是你今日目的吧？”
宋朔微微一頓，也不勉強，“你不想說便罷了。”
隨後他又拉紀清珩出來背鍋，“是你兄長，特意來與我說的你與他的事。”
“不喜歡。”
“嗯？”
宋朔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怔片刻，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可還沒等他高興，又聽明朝繼續道：
“你跟他，我都不喜歡。”
語氣平靜，殺人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