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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紅的嗎?”
“我不相信,從科學的角度講,那是不可能的,應該原來就是紅的。不過這裡人都這樣說,就當一個美麗的傳說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的人都——在撒謊?”
他笑了笑說:“不是撒謊,而是有詩意。世界是客觀存在的,但每個人感受到的世界是不同的,用詩人的眼光去看世界,就會看見一個不同的世界——”
靜秋覺得他有時說話很“文學”,用她班上一個錯別字大王的話說,就是有點“文妥妥”文縐縐的。她問:“你——看見過那棵山楂樹開花嗎?”
“嗯,每年五、六月份就會開花。”
“可惜我們四月底就要走了,那就看不見了。”
“走了也可以回來玩的。”他許諾說,“今年等那樹開花的時候,我告訴你,你回來看。”
“你怎麼告訴我?”
他又笑了一下:“想告訴你,總歸是有辦法的。”
她覺得他只是隨口許個諾,因為那時電話還很不普遍,K市八中整個學校才一個電話,打長途電話要到很遠的電信局去。估計西村坪這樣的地方,可能連電話都沒有。
他似乎也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這裡沒電話,不過我可以寫信告訴你。”
靜秋嚇壞了,她們一家住在媽媽學校的宿舍裡,如果他寫信到學校,肯定被她媽媽先拿到了,那還不把她媽媽嚇死?從小到大,她媽媽都在囑咐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但從來沒告訴過她怎樣才算失足了,所以在她看來,只要是跟一個男生有來往了,就是失足了。她緊張地說:“不要寫信,不要寫信,讓我媽媽看見,還以為——”
他回過頭,安慰她:“不要怕,不要怕,你說了不寫,我不會寫的。山楂花不是曇花,不會開一下就謝掉,會開好些天的。到五、六月份的時候,你隨便抽個星期天來一趟就能看見了。”
到了趙村長家,他放下歡歡,跟她一起走進屋子,家裡人大多都回來了。秀枝先自我介紹說她是大姐秀枝,然後就很熱情地為靜秋介紹每一個人,“這是二哥”,“這是大嫂”,靜秋便跟著她一樣叫“二哥”,“大嫂”,叫得每個人都很開心。
秀枝最後指著“三爹”說:“這是三哥,快叫。”
靜秋乖乖地叫聲“三哥”,結果屋子裡的人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