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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寫得很簡單,只是談談最近的學習情況,說家裡人都好,請她有空去西村坪玩,然後代問靜秋家裡人好,云云。
靜秋看出信是老三的筆跡,不由得在心裡笑罵他:“真會裝神弄鬼,連我媽媽都敢騙。”
她見他沒事了,就把縫在棉衣裡的那封信拿出來燒掉了,免得放那裡鼓鼓囊囊的,她媽媽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裡藏了東西。不過她把老三的第一封信留下了,因為那封裡面沒有說“我們”怎麼怎麼樣。
離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靜秋的心情也越來越矛盾。她盼望日子過快點,她就可以快點見到老三。但她又害怕畢業,因為畢業了她就要下鄉了。下鄉之後,她的戶口就遷到農村去了,她就不是K市人了,也就不能打零工了。到時候,她跟她哥哥兩人都欠隊裡口糧錢,難道叫她十二、三歲的妹妹去打零工?
那時K市的知青已經不再是下到某個生產隊了,而是按家長單位下到集體知青點去。K市文教系統的知青點在Y縣的一個老山裡面,很苦的地方,辦了個林場,根本不指望有收入,知青下到那裡只是為了在廣闊天地裡煉一顆紅心,都是父母幫他們出口糧錢。說實話,父母也不在乎自己的子女在林場能不能賺到錢,只求他們平平安安在林場熬幾年,然後招工回城就行了。
文教系統每年都是七月份送新知青下鄉,但半年前就在對即將下鄉的知青進行上山下鄉的教育。天天都聽說“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但靜秋一直搞不懂到底是哪兩種準備,好像就一種:下鄉。教育局組織了幾次大會,請已經下鄉了的,特別是在農村紮了根的知青給那些即將下鄉的人作報告,講他們是怎麼跟當地貧下中農打成一片的。有些榜樣和典型都已經跟當地農民結婚了,說要“紮根農村幹革命”。
靜秋聽他們講他們的光榮事蹟,不知道他們究竟愛不愛他們的農民丈夫或媳婦。但有一點她知道,一旦跟當地農民結婚了,你就不要想招回城裡來了。
範伶比靜秋大幾歲,那時已經下鄉了,兩個人的媽媽都是附小的老師。範伶回來休息的時候,總是對靜秋講農村多麼苦,說幹活累得恨不得倒地死去,生活很無聊,只盼望著哪天招工回城,就熬出頭了。範伶還唱那些知青的歌給她聽:“做了半天工,褲腰帶往下松,人家的白米飯煮的個香噴噴,回到我屋裡還是一片漆黑,哎呀我的大哥呀——”
靜秋跟範伶的妹妹範俐一個年級,兩個人約好了,下鄉之後她們倆就住一個屋,兩個人還一起準備下鄉的用品。範俐家經濟條件比較好一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