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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阿拓到了遙遠的非洲甘比亞後,偶而我還是會想起那晚的驚心動魄。 當時的劍拔弩張、肅殺威嚇我已不復記憶。 但我的眼睛,始終無法從扳開阿拓顫抖手掌那瞬間,挪開。 【106】 阿拓跟暴哥畢竟都不是小氣巴拉的人,開學後一個禮拜,阿拓說暴哥買了幾片很熱鬧又爆笑的印度歌舞劇,於是我們又提了一袋雞腿去光顧。 在五光十色、誇張到讓人覺得噁心的片子外,暴哥除了在鼻子上貼了塊金絲膏,沒有多說什麼,一貫內斂的冷酷,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倒是寫了張卡片慰問他的鼻子,順便感謝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開學後,原本應當萬事發軔的時節,事事卻是出奇的塵埃落定。 澤於考完了清大、交大、成大、中央的資工研究所後,他一下子輕鬆起來,因為如果考不上以上的學校,他決定聽從他父親的建議,先當兵後再出國念碩士,或許一舉拿到博士學位再回來,也算塞翁失馬。 總之對他來說,地獄般的考試已經結束,只等勝負分曉。 於是他又重出現在咖啡店裡,與我在一杯又一杯的肯亞、一張又一張的紙條中繼續默契。 “謝謝你在社窩裡陪我對抗窮極無聊的研所考試,也謝謝你顧慮到我會變胖,義無反顧地幫我吃掉無數半碗泡麵。”然後畫了一個晴天娃娃當做結尾。 這張紙條變成我的書籤,讓我每天笑得跟上面的晴天娃娃同樣燦爛。 令我最高興的,莫過於澤於沒有再交新的女朋友。 或許只是暫時的中場休息了,或許是討好別人討好得倦了,或許只是還沒等到他將籌碼再次堆上的那個人。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 百佳說過,友誼才是愛情最堅實的土壤,雖然我對澤於可以說是夢幻般的一見鍾情,但,如果百佳說得對,我也不介意從澤於的好朋友當起。 跟大多數交大的準阿兵哥一樣,澤於開始在環校道路慢跑鍛鍊體力,有時在一大早,有時在晚上十點。常常,我也會佯裝恰好慢跑路過、同他跑得大汗淋瀝,然後一起到校門口的早餐店吃東西。 “如果你每一間研究所都考上了,你會選擇到哪間學校唸啊?”我啃著燒餅。燒餅蘸豆漿是人間十大美食之一。 “哪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每間都考上?”澤於吃著蛋餅,笑笑。 “所以說‘如果’啊。”我當然期待他會繼續念交大。 “交大吧,然後是清大。老師差不多都認識,找指導教授也比較容易,如果去別的學校選錯老師跟研究題目,大概得過著比狗還不如的研究生生活吧。”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