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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蔡醫生邊開啟醫藥箱,邊說:“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還問他疼不疼,你要是不捨得,就別做了,生下來,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撫養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氣又來了,我暗暗想,蔡醫生,你怎麼能懂我的無奈,但凡孩子的爸爸還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於走上這一步。他罵孩子是野種,這孩子生下來,他會對孩子好嗎,會撫養嗎?
我咬住唇,昂起頭,將幾顆藥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吞下去了,然後安靜的平躺著。孟庭葦的歌還在放著,那麼甜那麼蜜,我閉上眼睛,不敢睜開眼看到接下來蔡醫生會做什麼。我用很沉重很粗的呼吸,來掩飾我喉嚨裡的低泣。
調眼淚順著眼角大顆大顆的滾落在枕邊,我閉緊著眼睛,腦子裡漸漸一片空白,然後全身都漸漸的無力,最後慢慢地就睡著了。
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個男孩叫我媽媽,他穿著迷彩服,小臉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他快樂地在草坪上跑著,天空到處都是五彩的氣球漂浮著。突然有一隻大氣球,不知怎麼的,就係在孩子的腰上,帶著孩子往天空上飄,越飄越遠。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著,他叫我媽媽,叫我媽媽,叫媽媽救他,不要讓他離開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淚流滿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帶走我的孩子,不要帶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著,哇哇大叫著,手腳四處亂抓,感覺有人壓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點,我睜開眼睛,我看見賢芝眼睛紅腫著壓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術,結束了,孩子,沒了。
“沒了,是不是?”我哽咽著問賢芝。
賢芝點點頭,轉過臉,不敢看我的眼神,說:“沒了。”
“怎麼會沒了呢,我就睡了一會兒,我都沒有感覺到疼,我還夢見他喊我媽媽,我真的夢見了,他好可愛。”我喃喃地念著,眼神空洞,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拉著賢芝的手激動地說:“賢芝,孩子還在,還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靜點,那只是個夢,是夢,現在夢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來的樣子,小小的一個雛形,我親眼看見了。季素,忘掉,忘掉這些,好嗎?別讓我擔心。”賢芝抱著我,安慰著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個雛形,刺激到了我的神經,我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要往外跑,我大叫著:“這是什麼醫院,為什麼都不給我看一下,我的孩子,為什麼不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