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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今年,不寄了吧!”
這話一說,屋裡人都愣了一下。
張紅英擦了擦手道:“今年咋不寄了呢?你爹跟你說的是實心話,咱們家也沒啥拿得出手的,你說你家裡人喜歡臘肉,那就寄一點,我不是還曬了不少乾菜鹽菜什麼的,也寄一點,也不值錢,就是花點郵費,總歸是你跟東平的一點心意。”雖然花點郵費她也挺心疼,但是既然結了親那就得有來有往才行。
雖然他們家窮,但是人窮志不窮。
溫婉不知道咋跟他們說,想了半天才道:“上回我七哥跟我講,說家裡那邊,我爸爸和舅舅們工作有調動,不一定還在那,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要等安頓好了給我來信才能知道。太遠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等,等信來了,知道他們到底調到什麼地方再說吧。”
老溫被調查下放這個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年前那回來信之後就再沒訊息,到底什麼情況她也一無所知,她決定寫信問一問許大舅舅,然後再問問許青銘。
那邊要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或許會瞞著她,但是一定不會瞞著許青銘。
老溫,溫世華這會兒在首都東邊六七百公里的農場裡面。
他二十八歲娶的許如茵,結婚兩年才有的溫婉,如今是塊五十的人了。能被許如茵那樣的嬌小姐看上,自然是長的一表人才,哪怕如今上了年紀,腰板也是挺直,一對兒劍眉之下一雙眼睛因為眼皮微微耷拉而少了幾分年輕時的神采,卻也因此彰顯出歲月的沉澱多了幾許深邃。
脫去穿了幾十年的軍裝,穿了一身半新舊的中山裝,裡面套著襖子,肩膀上拽著一根韁繩往前走,後面的人扶著犁頭。
這個時候,東北方向的地區還冷的很,寒風呼嘯,一變天就能來一場白花花的雪。
他所在的臺莊農場還算不得最偏遠,這情況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幹了幾十年的革命,一朝回到解放前又開始開荒種地,誰能不感嘆一聲世事無常呢!
多年前,那會兒他才十來歲,一家子都死在了戰火裡,他逃難逃到西南地區的大山裡,被一戶姓張的人家收留。
那家人沒有兒子,只有一個閨女,瞅著他雖然瘦弱,但是卻長的眉清目秀,兩個人也就相差兩歲,想著留在家裡,等大一點年齡夠了兩個人正好湊成一對。
那會兒他還不懂事,在張家呆了好幾年,從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年長成了年輕力壯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