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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給她們介紹之後,三個人就在客廳坐下聊天,保姆姜阿姨給他們端了茶來。姜阿姨並不象卓越說的那樣“醜得很”,當然也算不上漂亮,就是一個很一般的中年婦女,臉有點大有點扁,是“洞洞拐”那邊所說的“柿餅臉”,看得出是鄉下來的,但不是剛從鄉下出來的那種,而是在城市裡呆了多年的那種。
客廳有兩面牆都擺著書櫃,裡面放滿了大大小小的書本,她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見書房,目之所及,全都是書櫃,裡面都擺滿了書。她看不見是什麼書,但肯定不是,她覺得很有壓力,因為她家沒這麼多書櫃,僅有的兩個書櫃裡裝的都是她和弟弟用過的課本,以及之類的東西,不知道卓越在乎不在乎兩家在背景和品位上的差距。
她很自卑地坐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喬阿姨跟卓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來跟她說話,兩人說了些無足輕重的話題,不知怎麼的,就扯到她的工作上來了。她想,糟了,不會問我這段時間工作上做出什麼成績吧?如果問,那真是要交白卷了。
但喬阿姨關心的不是她的工作業績,而是她的工作性質:“你是師院畢業的?那你怎麼在師院科研處工作?不是有規定,師院畢業生都要到中學教書的嗎?怎麼你——沒去中學?”
她不知道喬阿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便哼哼哈哈不正面回答。
喬阿姨很不客氣地說:“你這是違背師院畢業生分配原則的,你是不是師院什麼人的親戚?”
她覺得喬阿姨不像是裝正經的樣子,只好又哼哼哈哈地不正面回答。
但她的哼哼哈哈顯然是把她的罪名坐實了,喬阿姨不再啟發她坦白從寬了,直接就判了她的罪:“你是師院畢業生,國家培養你,就是要你到中學教育第一線去工作的,但是你卻利用親戚關係讓人把你安插在師院的科研處工作,這不僅損害了我們的中學教育事業,危害了師院科研工作,對你自己的成長也是很不利的——”
她低著頭一聲不吭,心想我只當你在唸經的,但她沒聽過和尚唸經,公的母的都沒聽過,所以沒辦法“只當”。她不光把喬阿姨的話聽進去了,連喬阿姨的用詞造句都沒放過,這個“損害”和“危害”,用得真有講究!你瞧,沒去中學,就不會給那裡帶來災難,只是沒做貢獻,所以是“損害”;而呆在科研處,不光沒做貢獻,還因為什麼都不懂,瞎搞一通,那就是“危害”。
喬阿姨從這件事引伸開來,針砭時事,憂國憂民,足足說了半個小時。她看見卓越坐在那裡,聽得很認真,不時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