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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很愁,非常愁,最近長安城裡怪事頻發,愁得他頭髮都要禿了。
這陳娘子好不容易醒了,卻無端指認害她之人乃是十里之外尚在城中國子監讀書的未婚夫輔國公次子錢謹。這說出去誰信啊,洪福寺乃是皇家寺廟,百邪不侵,這錢謹一個凡夫俗子,雖說不起眼了點,也是大家夥兒看著長大的。
陳娘子出事那會兒,國子監正在舉行考試,多少監生都看著,錢謹就在案前答題,眾目睽睽,如何行兇?
即便是陳侍郎夫婦,也覺得女兒的指控沒有絲毫道理可言,陳夫人甚至覺得女兒被刺激的得了癔症,抱著女兒一頓好哭。
大理寺卿愁啊,好不容易深夜歸家,看到小兒子比他還要晚歸,當即就吼了一聲:“這麼晚了,你打哪兒來?”
賈明思縮了縮肩:“阿耶,今夜城中有燈會,我與子云他們去詩會玩了玩。”
知子莫若父,大理寺卿冷笑一聲:“詩會?下次編謊話,能說個靠譜點的嗎?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阿耶,阿耶,真的,殷大哥也去了,你不信去問殷大哥,我們是去查案子的!”賈明思覺得這種鍋不能背,當即據理力爭道。
大理寺卿一皺眉:“去詩會查案?查誰?”
“那自然是那陳娘子的未婚夫婿錢謹了,阿耶你是不知……”
“誰?你再說一遍!”
他阿耶怎麼這麼激動啊,賈明思慫著肩膀再說了一遍:“錢謹啊,那輔國公次子,在國子監上學那個。”
大理寺卿能不激動嘛,這一晚上都聽到第二個人指認錢謹了,第一個是受害者,第二個是替他解決了暗夜乾屍案的殷元。
“殷明晦如何說?”
其實賈明思聽得雲裡霧裡的,只能說個大概:“殷大哥說是什麼慾望膨脹,姓錢的心生心魔,吞噬慾望什麼的,反正放任下去,會越來越危險的。”
……瞧瞧,別人家的兒子,再看看自家兒子連個複述都複述不清楚,大理寺卿扶著額頭,擺了擺手:“罷了,你去睡吧。”
明日,去殷相公府上走一趟便是。
“哦對了,殷大哥說明日會去衙門拜訪阿耶,我能同阿耶一起去嗎?”賈明思剛要走,忽然想起來,開口道。
大理寺卿很想打兒子,但夜深了,他還是忍住了。
明日再打,其實也不遲。
第二日,譚昭帶著玄奘於約定時間到了大理寺衙門,他是丞相之子,長安城很多人都認得他,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