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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思念壓薄。
裴朝露輕嘆了口氣,伸手過桌案,如同越過一條邊界,在他額角戳了兩下。
李慕捉住那隻柔荑,攏在手中摩挲,抬眼接上她眸光,笑意愈發柔暖,“真的瘦了。”
“我多進些!”裴朝露笑道。
“林昭,晚上記得給姑娘加膳。”李慕將掌心的手握得更緊些,側身囑咐林昭。
原也無需他再叮嚀,太子今日走,自是今日動手更好些,如此休整恢復的時日也多些。林昭望著自家主子,頷首應“是”。
為防宮中流言,裴朝露沒有留下用膳,德妃過來又閒聊了幾句後,她便起身先走了。李慕一路目送,攏在廣袖中的手攥緊成拳,至她拐出宮門方收回了目光。
孩子大一日,便多傷她一日。
早去早好。
他合了閤眼,對德妃道,“您病疾未愈,我已經請了旨,今夜留宮中侍疾。”
德妃有一瞬的訝異,自個得了解藥基本已經無礙了,這好端端的他如何要留宿宮中?
然她也沒多問,只看了眼沉默飲酒卻不慎被嗆到、連連咳嗽的人,拍著他背脊,到了聲“好”。
李慕不貪杯,這午膳卻飲了不少酒。
西域進貢的葡萄酒,不辣不苦,味甘綿長,卻後勁十足。李慕用的急了些,一壺見底,人便有了些醉意。
趁著還有三分清醒,他扣住酒盞,向德妃要了碗醒酒湯。
想醉的,難得糊塗也沒什麼不好。但是不能醉,所有的苦痛都落在她身上了,他總等保持理智。怕她稍後聞酒氣難受,用完湯後,他還沐浴了一番。
酒意尚存,李慕臥榻小憩了一會。
卻不想,待醒來,已是山光西下,暮色上浮。
“母妃,東宮可有人來傳話?”他匆忙起身,問過守在外間的穆清。
穆清搖了搖頭,“到底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值得他請旨留在大內?值得他一分一秒地守在此地?
“是不是,阿曇有事?”穆清追問。
李慕搖頭,“她沒事。”
過了今晚,她便沒事了。
夜風過堂,李慕坐在殿外廊下,傳人送了些六月裡存積的櫻桃醬過來。
借月光,做著一個櫻桃畢羅。
結果,也不知是因為心慌還是手顫,反正餅皮沒有捏好,一罐櫻桃醬卻不甚被他拂落在地,黏膩又鮮紅的醬汁蔓延開來,蜿蜒似鮮血匯聚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