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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中的血腥氣嗎?”
十一歲的陽信公主沉默著,沒有回答。
殿裡越發顯得寂靜了,北風尖利地呼叫著,穿過外面的空廊和石道。
“可是,可是……”她打量著父親凝重的臉色,猶疑著,仍然開了口,“一個國家的尊嚴不重要嗎?父皇,我聽說,前幾次和親,換來的和平都極其短暫。作為匈奴國開創者的冒頓單于,娶了兩次大漢的公主,仍然不斷侵襲雁門關和雲中郡……他甚至在高祖皇帝死後,寫來無禮的信件,侮辱了高祖的遺孀呂太后。他的兒子老上單于和孫子軍臣單于,承傳了冒頓的野蠻和背信棄義,和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是國家大事,不是你一個小小女子可以過問的!”劉啟忽然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述說,“陽信,今天你說了這麼多,是誰教你的?是明臺公主嗎?”
父皇果然是個富有洞察力的君主,陽信公主不禁有些佩服。在劉啟的厲聲追問下,她無所畏懼地抬起頭來:“是的,我剛剛經過明臺公主那裡,看見了她紅腫的雙眼,和絕望的表情。她的奉車校尉守在宮門外,遞進來一封信,信上寫著兩句飽含著痛苦的話,父皇,你想聽嗎?”
“你說。”
“將相無計,弱女蒙羞。”
“放肆!”劉啟不禁勃然大怒,竟有人敢這樣指責和侮蔑漢家四代相傳的大政方針!他的愚蠢和放肆令人不可原宥!“派人去查查那人到底是誰!”
“可是,父皇,我覺得,這八個字應該改一改才合適。”
“怎麼改?”劉啟冷眼看著這個最為機巧百出的女兒。
“君臣無計,漢室蒙羞。”
“陽信,你被寵壞了!”劉啟“啪”的一聲,擲下了手中的狼毫筆,墨汁在紅磚地上四濺開來。
嬌小的穿著大紅錦襖的陽信公主,卻向前走了一步,朗聲道:“父皇,你為什麼總是不肯正視這七十年未解的邊患?”
她白皙的臉龐高高地抬了起來,流露出無法剋制的憤懣:“匈奴寄來的國書上,抬頭永遠寫著‘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致漢皇劉氏’,無禮已極!連這一回的求婚書上,也分明寫著這句極為傲慢輕藐的致辭!父皇,難道您不覺得屈辱嗎?”
陽信公主明淨的眼睛裡陡然浮上來一層抑鬱,她的話語並不像是個孩子所說的:“孝文皇帝前元十四年(公元前166年),老上單于帶領全族人馬,攻入朝那、蕭關,擄走大量百姓和牛馬,他難道不是大漢的女婿?老上單于年年擾邊,他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