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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竟然敢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追逐年輕貌美的女人,公然圍毆皇帝的侍衛長,隨便提起皮鞭在路上抽打行人,甚至逼停王公大臣們的馬車。
做這一切的同時,他們還會得意而放肆地大笑。
聽說,匈奴人從來不事生產,他們到現在也沒有自己種過田地。碰上好年景,他們也樂意拿自己的牛馬到邊市上交換口糧,要是碰上水草枯少、牛羊銳減的災年,匈奴人永遠會毫不猶豫地拿著刀劍,襲擊大漢富裕的邊邑,根本不理會那是歷代匈奴王后的祖國。對這一切,為什麼上至皇帝、下至將相,都從不曾感到屈辱和義憤?
劉啟甚至學會了裝聾作啞,前幾天,他按捺住憤憤不平的侍衛們,不許他們向迎親的使者還手。至於長安的官吏,更是要看著匈奴人的臉色行事。連皇上都在仰匈奴人鼻息,他們當臣子的,除了低三下四,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誰叫漢家的軍隊總是打不過匈奴人呢?誰叫皇帝也總是寧願忍氣吞聲,不肯興兵征伐匈奴人呢?
明臺公主木然地思索著這令她無法理解的一切。她沒有讀過太多的書,僅有的知識不過是《論語》和《春秋》、《詩經》上的片刻,她為自己的命運悲哀,卻無法預料自己會面對一些什麼,更無法打點起精神,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婚和陌生的前途。
此刻,城門外悠長的北風,似乎送來了一群人的呼喚:“明臺公主留步!”
明臺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失時背勢的老公主,還會有人來送行嗎?今天早晨在殿上面見皇上劉啟陛辭時,除了機械地應對外,她沒有多說半個字,因為她知道,所有的話語和乞求都是多餘的,她自己本來就是未央宮裡多餘的公主,能把她打發到塞外,對皇上來說,是一舉兩得之事。
“停車!”她斷然吩咐。
越過後面長長的送親車仗,明臺公主向深深的城門裡看去。高大的城門此際顯得十分遙遠,城門深處,一群人騎著馬,疾馳而出。
當中,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馬尤其醒目,毛色格外純淨的黑馬,四蹄不斷踢開路上的積雪,如飛一樣馳近。
在頗為高大的黑馬背上,斜坐著一個只有十一二歲模樣的女孩兒,她身穿火狐皮短襖,頭戴貂皮風帽,被一群宮中侍衛簇擁著,向送親隊伍奔來。
“陽信?”明臺公主隔著漫天的大雪,難以置信地喃喃喚道,“小陽信?真的是你?”
長安城裡,能夠騎馬的十一歲女孩,恐怕只有陽信公主一個人。
像她這樣任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