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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笑而不敢。這個小師弟常把老師擺佈得啼笑皆非,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阿文不容他們開口,搶著又說了下去:“我知道你老人家一定又要罵我,不守你的規矩,偷著去喝酒。平時該罵,今天有個緣故。今天,師父不是叫我到大賈偉家,去看他小兒子的病嗎?偉家主人正在大宴賓客,留我喝酒。我說:師父有命,酒,我是不喝的。不過君家的‘貊炙’,我要乞取一塊,帶回去孝敬師父。偉家主人回答我:‘貂炙’多的是,唯君所欲。但要喝酒,不喝就不能讓你割肉。我想想‘貊炙’難得,只好飲下一觥,才割得這麼一塊肉。”
明知道他的話,起碼有一半靠不住,卻是抓不住他的把柄,淳于意只得算了。宋邑則正要設法為老師破憂解悶,倒是恰好藉此湊興,留下唐安,陪淳于意小飲,共享“貊炙”。
飲著酒,又談到了齊王府準備闢徵淳于意的事。唐安和宋邑已完全瞭解老師的抱負,異口同聲勸他早離臨淄為妙。淳于意自己也如此打算,但不能說走就走,留下那些尚未痊癒的病人不管。
“顧不得那許多了!”唐安身在王府,深知其間情況的迫切,“我奉勸老師,明天一早,就帶著阿文回陽虛吧!這裡的病家——”說著,他把視線投向宋邑。
這就不能不叫宋邑自告奮勇了。
“老師!”他簡潔明瞭地說:“都交給我吧!”
淳于意沉吟了好一會,點點頭說:“好!我交代給你。吳家小兒,胸隔煩慮,不思飲食,用‘下氣湯’,三服可愈。左鄰老者,難於大小溲溺,其病在腎,‘火齊湯’必可見效。”
就這樣,淳于意把正在診治中的幾個病人的情勢。處方,以及可能的變化和應付的方法,都細細囑咐了宋邑,一直談到夜深,方始安排妥貼。
而阿文卻是叫不迭的苦,且是有苦難言。他完全沒有想到有這番意外的變化。
師父帶了他到臨淄來,原說有三個月的勾留,要等秋涼,方回陽虛。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就要走了,又是說走就走,如此迫促,有許多未了之事,怎能得以抽出工夫來辦一辦?
手裡忙著收拾行李,心裡盤算來,盤算去,總覺得無論如何要爭取一天兩天的時間,稍稍料理,才能放得下心。
於是他試探著問說:“師父,咱們倒是什麼時候走啊?”
正在竹簡上用漆書記錄診病心得的淳于意,放下了竹筆,不經意地答道:“天熱,只有一早一晚能趕路。明天總來不及了,後天破曉動身吧!”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