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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緊握著的手驀地一鬆，軟軟垂下。
溫軟依舊。
錦繡在後面站了不知多久，見狀捂住嘴巴，發出細細的抽噎。
胤禩恍若未見，他蹲下身子，看著良妃彷彿安詳的睡顔，怕驚動一般，輕聲道：“額娘，我們回去吧。”
第90章心聲
三月方過，chūn暖花開。
胤禩沿著宮牆一直走，滿城的柳絮四處飄落，偶爾沾到袖子上，被他輕輕拂去。
長長的宮牆盡頭，有一座院落，他熟稔地拐進去。
熟悉的人就站在樹下，身姿帶著孱弱，但jīng神看起來卻很好，一點也沒有病痛的影子。
“額娘，你怎麼就出來了？”
胤禩一喜，並作幾步上前。
那人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神情平靜祥和。
“你來做什麼？”
“額娘，你身體不好，不要在外面待久了，兒子來接你回去。”
胤禩皺眉，心底泛起淡淡不安。
“回去？回哪去？”
胤禩一怔。“自然是回儲秀宮。”
良妃搖搖頭。“我不回去。”
“額娘？”
“我不回去，那裡有什麼好的？”
“額娘……”胤禩走近一步，想抓住那袖子，到手卻撈了個空，他眼前一晃，對方已經站在三尺之外。
“額娘要走了。”良妃微微一笑，如玉般的容顏不見歲月的侵蝕，看上去熟悉而又陌生。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惦記……”
“額娘！”
胤禩驚叫一聲，撲上前去。
驀地睜開雙眼，空dòng而無神。
冷汗津津。
手卻被另一隻溫暖gān燥的手緊緊握著。
“額娘……”他嘴裡喃喃道，目光從帳頂移至胤禛焦急的臉龐，記憶漸漸倒流回來。
離額娘去世已經過了半月。
喪事也辦得差不多了。
他怎麼就忘了？
剛剛夢裡，那種感覺還很真實。
但是……
額娘真的走了。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額娘了。
他嘆了口氣，輕輕道：“四哥，你怎麼來了？”
胤禛看著眼前這人明顯憔悴又勉qiáng扯起笑容的模樣，心中一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