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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樣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她,好似想透過一切細枝末節去審查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如果當初他也能用這般細緻的眼神去審視一下穿越女,該有多好?
穿越女也並非完全偽裝得天衣無縫啊,她要在系統的任務下,卑躬屈膝地去討好一個低賤地魅,這不就是最大的破綻麼?她沈丹熹就算真的愛上什麼人,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折辱自己。
明明是他與母神親自將她教養成這副模樣,她是什麼樣的性子,他難道不清楚?
就算他不曾看見過穿越女卑微討好的樣子,那在她親自從他手裡拿走那杆筆,往“微”字頭上加上三筆,要求將小字改成“薇”時,他難道就沒有一瞬間的懷疑?
神通廣大的崑崙神君為何能眼瞎目盲到如此程度?叫另一個魂魄佔據自己女兒身軀百年,在他眼皮子底下,徹底抹去她的痕跡,放心大膽地做自己,他卻毫無所覺?
她回來之後,反倒是引起了他的警覺和懷疑。
沈丹熹轉念一想,也是,她回來的這麼幾日,所做之事樣樣都是穿越女絕不會做的,這樣大的變化,當然比穿越女耗時百年潛移默化的改變,來得明顯。
可要她學著穿越女那樣細水長流,她可做不來。
沈瑱看了她許久,所出口之言帶著神諭般的威肅:“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沈丹熹,崑崙的神女可以隨性恣意,活成你想要的任何樣子,但唯獨不能是這樣。”
沈丹熹從他的口氣裡聽出了失望,這曾經會令她寢食難安,日夜反思,如今已經在她心裡引不起絲毫波瀾。
她歪了下頭,鬢上的孔雀翎色澤濃豔奪目,試探性地問道:“若是他本性為惡,將來會犯下滔天大罪,令三界難安呢?”
沈瑱道:“沒有誰有資格審判未來之罪,就算是天帝也不能。”
現在的殷無覓早已不是當初囚困於崑崙山腳下的低賤地魅,他是神女結過契的丈夫,是天帝下旨認可的閬風山主,是崑崙君悉心栽培了數十年的內定繼承者。
沈薇為了扶持他,將神女昔日擁有的一切人和勢,都拱手送與了他,退居幕後的這麼些年,殷無覓在崑崙的權威,可能早已超越她這個神女。
她動不得他,至少不能再像晟雲臺上時,那樣明目張膽地動他。
雪風掀起傘面,將油紙傘吹落懸橋,傘面上繪製的紅梅一點點被雪色掩蓋。沈丹熹站在懸橋中間,看了一圈四面飛雪,忽然發現,這雪花與九幽飄飛的灰屑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