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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本是我朋友坨坨養的一隻狗的名字,總在人民路晃來晃去的,不存在呀絕對不存在了,成了我現在的名字了。爬起來,去洱海,看看那裡有啥球變化。向東走出洱海門,向左要走到柴村碼頭,前不久,大家還在那搞過一個民國範兒的擺攤小集市,每個參加的人都穿上旗袍馬褂,現在人毛都沒有了。離得很遠,聽到洱海的浪聲,真像大海,因為人沒了,自然界才開始大聲說話,走到海邊風很大,呼呼的從遠方吹過來,挾裹著水汽。一個浪啪的打在我腳前,水花濺了我一褲腿。找個臺階坐下來,給家裡繼續撥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想起老媽,一輩子操心,她喜歡看花,早應該把她接到大理來,這裡花很茂盛,四季不敗,老爸癱在床上,早就夢想春節能喝上一口茅臺,現在我能買得起茅臺了,他也不能喝酒了。想起二十多年前初戀的女友,她叫微微,分手的時候,哭得淚人似的,最後把浸透淚水的手絹留給我作紀念。還有後來的女朋友,為我盛飯夾菜,拉著我翻山過河,得過我什麼好?我像個陰鬱的爬行動物,抽冷子反噬一口,然後嗖的鑽進草裡,誰也不管誰也不理,這下子報應來了,可算徹底孤獨了,能寫小說,能寫新歌了?你們都在太空裡,只有我在地球上,自己的歌成為自己的讖語。對呀,是不是我已經死了,按照生前的作為,上帝給我安排的地獄就是孤獨地獄,不用火燒油烹,永遠直面一個人的虛無;或者是死後的中陰期,大概四十九天,在世界上最後的逗留,還有可能我闖入了另外維度的時空,那蒼山洱海怎麼解釋,這樣的,我們和微生物同處於一個時空,它們生命短暫只有千分之一秒,它們看我們就像一群山,動也不動,而我們也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所以我雖然還在大理,可由於時間維度變了,我也就感覺不到別人了。這要寫成書,保證大賣呀,我順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都啥時候了,不存在絕對不存在呀,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太陽轉到南邊了,要抓緊回去了,不然航標燈沒電滅掉,我就徹底完蛋了。沿著來路摸索順利找到小區大門,隔著幾百米,聽到mp3播放的音樂,電吉他架子鼓嘰裡哇啦,像一個被關在罐子裡的蟋蟀,不屈地叫喊著。順著聲音的繩索摸到家門,出來竟然沒鎖門,開機上網,還是沒有回覆轉發。再發:我要強姦某某某,沒反應,再發一些敏感詞,這以前都發不上去,現在發上去了,證明小秘書也不工作了。那就等吧,等世界重新啟動,找我來,等外面第一輛汽車開來,等手機鈴聲響起。時間一下子沒有了隔斷,明天無遮無攔,白茫茫大地乾乾淨,睡著了夢見一屋子的人,嘁嘁喳喳地說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