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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長公主玉面。
駙馬被侍人延引至主殿時,長公主正垂目安坐於庭中。
是時風過華蓋,濤聲颯颯。
她面前的花巖素雕石桌上有兩盞殘茶未撤,晶瑩茶菓亦未被人動過,那青皮郎當是方走。
當真可惜,人都走了,這茶竟還未涼。
“駙馬今日求見所為何事?”她目中明澈,隱含笑意。
看上去神怡心曠。
裴時行忽然意識到,自己今日得以入詔,或許還是託了沈夷白同貴主相談甚歡的福。
“臣那日所言,冒犯殿下,是臣之過。”
“嗯。”
“臣並無鄙薄殿下之意。”
“哦。”
受長公主冷落的日子裡,裴時行多少想通了些。
好繁華好逸豫乃人之本性,就好似狸奴天性好動,一受逗引便要撒歡打滾兒。
可元承晚畢竟小他四歲有餘,心性尚且天真樸拙。他既比她年長,又為人夫君,自然要從旁指引。
免使殿下因喜好而沉溺縱情。
亦好似狸奴雖喜食薄荷,卻食之即醉,須得有人在身旁把住一個度。
正所謂賞而不貪才是正道。
他幼時便有過一隻頭圓耳尖的純橘色狸奴,時人謂此種純色曰“四時好”。
它也生有一雙琉璃般的圓眼。
故而許多時候,裴時行隱隱覺得元承晚便似一隻嬌矜又漂亮的狸貓。
天真嬌憨,精靈善變,時而吃軟不吃硬,時而軟硬皆不吃。
總之絕不吃硬。
因此,萬不可以冷硬直白的霹靂手段逼迫甚至激怒她。
裴時行繼續道:“臣近日窘於勞形案牘,未能常伴殿下身側,亦是臣之過;小兒有好長一段時日未聽過阿耶的聲音了。”
自他前次在長公主面前掰扯出一番父子胎教的歪理過後,元承晚便時常寬容地召見他,聽上京狀元郎每日端坐面前誦經讀史。
正所謂冶養腹中小兒心性。
不過僅在她翻臉之前。
“小兒於殿下腹中,母子二人呼吸相應,故它知殿下是它的母親;
臣身為其父,因自然天道所限,整十月內都無法如殿下一般親近小兒,只能多陪它說說話,以聲音在它心頭落下印象。
“臣知殿下懷子之苦,願陪伴身旁。
再者便是,若臣平日再不與小兒多多交流,它恐怕都要不認識臣這個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