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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晚,想必是不知此名的。
裴時行口中說了實話:
“臣耐性不佳,對殿下不恭,同她起了衝突。冒犯了她,又兼近日臺中事繁,是以避出府外。”
元承繹的皇后自來馴順柔婉,向來無有忤逆。
他並不能知旁人處境:“當真是被趕出府外?”
裴時行容色平淡道:“被趕出府外總比被殿下休出府外好。”
元承繹一愣,這下倒是不禁笑出聲。
裴時行這話說的不假。
他彼時心內酸苦委屈,欲要懲罰這狠心女子,卻又實在狠不下心腸。
再便是因她在他腿前不止掙磨,撩動慾念,令他數番壓抑。
所以他放了她走。
只因再不放開,他便要剋制不住在她眼前露出更為下流的一面。
那一掌卻著實是意外,他本意只是為了令元承晚不要再如此扭掙。
他沒下力,可壞就壞在彼時二人姿態已是說不出的狎暱,再因他摑了她的臀,而令事態更加難言。
裴時行這才知,自己其實連君子皮都披不好。
待到清醒過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做下的事。
摑女子之臀為其一,以她絲帕輕瀆為二;待元承晚尋來,又以滿手罪惡為脅,迫她順從坐在聖賢書案上,此為三。
更不必說最後,那一襲被他拿來擦拭的斑駁潮溼的石榴裙。
裴時行記得那女子彼時張大雙眸,滿面不可置信的嫌棄之色。
原來自己與濁流無異。
他心底其實知道,元承晚天明時復返而來,多半是因她獨自思索一夜,最終決定親自同他交談。
並要決意將他捨棄。
雖咬她一事乃心念閃動的意外,並不由他控制。
但眼下此傷能做拖延,容他再忝居駙馬之位幾日,卻是意外之喜。
又聽得上首的帝王問道:“含光今日所言,發乎本心,未有欺瞞?”
他聽進了裴時行的話,卻仍要試探一遍。
裴時行自這一句裡察覺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從容道:
“不敢欺瞞陛下。君以國士遇我,我必國士報之。如此而已。”
雨後天初霽,大片的陽光似雲中燕俯落而下,毫不保留地鋪撒殿間,落了裴時行滿身。
青天漫遠,一身緋服的御史皎然若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