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長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揹著手的人,遙遙地東西相對,霓虹流動著光彩,不知道是不是這座城市賴以為生的血液。
於是那裡算是北京嗎?
又或者,北京是眼前這片夜色下漆黑如海洋的故宮?
又或者,北京的未來的確在西北方看不到的角落裡,因為那裡有無數為了征服它而來的年輕人?
還是在她永遠不會熟悉得如數家珍的衚衕裡,在三輪車大叔穿梭而過的後海沿岸,在紫禁城根下遛鳥、拉二胡、談時事的馬紮上?
他們還能去哪裡看北京。
“我師兄告訴我,國貿附近有一座很高的建築,那裡最高層的男廁所的小便池,”她不好意思地頓了頓,繼續說,“是面對一塊玻璃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非常美的北京的夜景。”
盛淮南大笑起來:“那真的會給人一種尿了全北京的感覺。”
洛枳拍著手大叫:“對,就是這句話,他們常常會在鬱悶的時候說,走啊,去尿北京去!”
這不大雅觀的話,竟讓兩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我沒想到,我會這樣離開北京。”
盛淮南著了迷似的看著四面八方的萬家燈火,聲音低落,卻並不很傷感。
洛枳從朱顏的郵件中得知,他們最終設法辦好了手續。在盛淮南媽媽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順從了自己媽媽的心願,準備隨朱顏前往新加坡,並在當地一邊打工一邊準備申請大學。
“這樣沒什麼不好的,我相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尤其當主人公是你的時候。”
他感激地笑笑。
“你這一年,都在做什麼呢?”洛枳輕聲問。
盛淮南並沒有回答,反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鄭重地說:“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能代替我的父母,當面對你和你的媽媽說一聲,對不起。”
洛枳沒有看他,也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只是看著遠方輕輕問他:“你都知道了?”
“我那時候回家為爺爺和外公奔喪,是眼看著我父親從家裡被帶走的。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太多了,我媽媽甚至一個都沒有和我提,可能是不希望我看到他們太多不堪的一面吧。雖然我早就已經看夠了。”
洛枳不知道是否曾經有人看到過這樣的盛淮南,坦誠而不脆弱,像是終於要將一切攤開來給她看。
“是我自己去問很多當時和父親關係還不錯的叔叔伯伯才知道了大概。當然,說是很多,實際上都給我吃了閉門羹,最後只有一個人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