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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被她給氣樂了。
其實,朱母一直都知道幾個兒媳裡頭,最能的是大郎媳婦。長媳嘛,本身就得有魄力,要能鎮得住底下的弟妹。二郎媳婦慫是慫了點兒,可正因為她慫,才不敢輕易搞事。至於三郎媳婦,因為進門一年半多了,肚子都沒個動靜,加上孃家那頭既沒錢又不咋在乎她,她別說搞事了,連大聲說話都沒那個底氣。還有四郎媳婦,早先說的那個王香椿是個沒腦子的,可正因為沒腦子反而好拿捏,換成了王香芹後,好是好了,也給家裡帶來了發財機會,卻也一度導致了家裡的失衡。
一個家,尤其是兒孫滿堂的大家族,想要平平穩穩的往前走,互相制衡才是最重要的。
偏生,老朱家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徹底打破了平衡。
這種情況下,分家是最簡單粗暴的選項。可朱母不想分家,對於一個婆婆來說,一旦分家,哪怕兒子們還願意孝順她,日子也大不如前了。再說了,不就是兒媳婦們之間鬧矛盾嗎?鎮壓即可,這點手段她還是有的。
正好,小食攤兒收了,矛盾又激發了,趁著這個機會,朱母打算重新立立規矩。
朱母看了看倆兒媳婦。
溫氏剛才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轉瞬就哭得肝腸寸斷。她是真的傷心上了,想想這個月她的日子多慘啊,處處都是憋屈,哪哪都是受罪,可以說她活到那麼大,這段時日是她生平最難捱的了。
再看寧氏,她再度恢復了原先慫噠噠的模樣,一方面不敢違背婆母的意思,她只能儘可能的靠過來,可另一方面又怕大嫂怒起傷人,她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朱母長出一口氣,單就這事兒而言,溫氏的錯處更大一些:“你不想空著手回孃家,不能跟家裡人打聲招呼嗎?一顆菜算得了什麼?可你為啥不直說呢?下次,要是還回孃家,直說!聽到了沒!”
溫氏很大聲的抽泣了一聲:“聽到了。”
“咳咳。”朱父咳嗽了兩聲。
朱母自然看懂了男人的暗示,瞭然的點了點頭。
為啥老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那是因為家務事本來就不是要斷個是非黑白的,更不是要還誰一個公道。說白了,要的是保持家裡眾人那微妙的平衡。身為婆婆,朱母一點兒也不想看到家裡成天吵吵鬧鬧的,她就想把挑事的主兒給摁下去。哪怕你再有道理,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也照樣會被收拾。
她不是衙門裡的青天大老爺,她只是當家主母。
朱母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二郎媳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