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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寧一宵才會被真的逗笑,並且將蘇洄摁在沙發上接吻。
他很多時候動作會粗暴,喜歡在蘇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印記,事後又道歉,蘇洄卻說不喜歡他道歉,喜歡他更用力,喜歡他讓自己痛。
四月下旬,春天的痕跡終於蔓延至水泥森林。
兩人湊出一個都不太忙碌的日子,來到醫院探望外婆。比起三天前蘇洄自己來的時候,外婆的精氣神好了不少,護工也說她看著一天比一天精神了。
儘管寧一宵在外獨當一面,也脫胎換骨,可之前分開的日子歷歷在目,面對蘇洄的親人,他始終有種難以消弭的隔閡感。
季泰履說過的話,就像是一根刺,數年裡始終沒能除去,寧一宵原以為自己可以戰勝那個聲音,但一年年下來,他卻愈發相信蘇洄並沒有愛過他的“事實”。
儘管那不是真的,但卻成為難以驅散的陰影。
“快來坐,小寧,你坐吧。”外婆臉上帶著笑,說話比之前聲音洪亮不少,“你們難得一起來,我看著都高興。”
蘇洄給外婆的茶杯裡添了熱水,又起身拿了一次性的杯子給寧一宵倒水。
“外婆,你的茶葉都喝光了,我明天過來給你帶罐新的啊。”
“好啊,那你記得給我帶一樣的,這個茶好喝的。”
蘇洄笑著回到寧一宵身邊坐下,“嗯,我記得的。”
寧一宵顯得有些沉默,似乎並不適應,蘇洄打從一進來就發現了,他對寧一宵情緒的感知非常敏感,所以直接伸手過去,握住了寧一宵的手。
他今天沒有戴手套,整個人看上去沒那麼不好親近,但只有蘇洄知道,他其實很緊張。
手被握住,寧一宵抬眼看了看蘇洄,又看向外婆。
蘇洄之前也沒有做好準備,但這次決定一起來,又看到寧一宵的不安,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向病床上自己唯一的至親,笑著說:“外婆,我和一宵在一起了。”
外婆臉上似乎並沒有流露出意外,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反倒是寧一宵,他沒料到蘇洄會這麼直接和快速。
蘇洄很堅定地握著他的手,攥得很緊,“分開的六年裡,他一直沒有忘記我,還是很喜歡我,我也是一樣,那些誤會我們都說開了,所以決定複合,重新在一起。”
他很少這樣說話,很正式,像個成熟的大人,不像總掙扎於病痛和情緒泥潭之中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