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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我的確生他的氣,但也很擔心他。”
門緊閉著,站在過道的卡爾並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
每一次心理諮詢,他都只是幫忙負責預定,並不瞭解上司的病情。
他回想起自己上班的第一天,那時候自己還是個毛手毛腳的職場新手,進入這個新的初創公司。
才上第一天班,他就找朋友吐槽了很多。比如他的上司強迫症有多麼可怕,桌子上一定要是固定的幾支筆,每件物品擺放的位置都不可以變,他會不停地洗手,對保潔的要求高得出奇。
當時他想,有一個這麼難搞的領導,自己一定待不長久。
可很奇怪的是,寧一宵這樣自我要求高到近乎苛刻的人,卻一次次容忍了他的失誤,一步步教他學會如何處理事務,給他很高的待遇,偶爾也會給予他生活上的幫助。
有一次卡爾問景明,像Shaw這樣的人,現在已經這麼厲害了,明明可以找能力更強的助理,為什麼要一直用他。
景明那時候也只是笑著說,“因為這傢伙念舊啊。”
心理諮詢結束,寧一宵開啟門,看上去和往常沒有分別。
他讓卡爾送格蕾絲去機場,格蕾絲說正好,卡爾順便可以把藥帶回來。
開車時,格蕾絲詢問,“Shaw最近還是沒辦法駕駛,是嗎?”
卡爾點頭,“他根本就沒有嘗試過。無論去哪兒,都是司機開車,如果司機不在就會是我來開,比如今天,司機生病了,所以由我代勞。”
格蕾絲點點頭,誇讚起他的駕駛技術,卡爾笑笑,和她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格蕾絲笑得格外開朗,這讓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蘇洄坐在副駕駛上的樣子。
很安靜,像一隻不會和人類產生話題的布偶。
而布魯克林的舊公寓裡,像布偶般安靜的蘇洄,在反覆思考下,禮貌地回覆了Sean的提問。
自認為對方不會再回復,他離開桌子,拿著行李包走進浴室。
蘇洄一件件整理需要帶到醫院的日用品,一開始還算順利,空白的行李包如同頭腦,被一點點裝滿。
但他始終找不到外婆常用的洗滌劑。
苦惱逐漸蔓延,幾乎是一瞬間,蘇洄陷入無聲的崩潰。
手沒能撐住鏡櫃,身體無力地滑下去,最終躺在浴室地板上。他像個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孩子,藥物失去作用,頭腦清空,情緒的閥門被瞬間逆轉,軀體化反應操控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