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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在注意衛生,戴了口罩,製造了肥皂洗手洗腳,研製了藥物針劑,用牙刷刷牙,用避孕套套住陰莖。他們似乎也在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啦?不停地研究,不停地開會,結論就是人應該減少人,於是沒有不談起來主張一個重型的炸彈來炸死除了自己和自己親人以外的人。
牛就覺得發笑了。牛的發笑是一種接連的打噴嚏,它每日都會有這麼一連串的噴嚏的。但牛又在想了,牛在想的時候也是顛來倒去地掂量,它偶爾冒上來的念頭是自己不理解人,不理解擁擠著人的這個城市,是不是自己不是人也沒有註冊於這個城市戶籍的緣故?自己畢竟是一頭牲口,血液裡流動的是一種野性,有著能消化草料的大的胃口,和並不需要衣飾的龐大的身軀?但是,牛堅信的是當這個世界在混沌的時候,地球上生存的都是野獸,人也是野獸的一種。那時天地相應,一切動物也同天地相應,人與所有的動物是平等的;而現在人與蒼蠅、蚊子、老鼠一樣是個繁殖最多的種族之一種,他們不同於別的動物的是建造了這樣的城市罷了。可悲的,正是人建造了城市,而城市卻將他們的種族退化,心胸自私,度量窄小,指甲軟弱只能掏掏耳屎,腸子也縮短了,一截成為沒用的盲腸。他們高貴地看不起別的動物,可哪裡知道在山林江河的動物們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不久將面臨的末日災難!在牛的另一種感覺裡,總預感了這個城市有一天要徹底消亡的,因為靜夜之時,它發現了這個城市在下陷,是城市每日大量汲取地下水的緣故,或是人和建築越來越多,壓迫了地殼的運動。但人卻一點也不知道,繼續在這塊地上堆積水泥,繼續在抽用地下水,那使他們沾沾自喜的八水繞西京的地理,現在不是幾水已經乾涸了嗎?那標誌著這個城市的大雁塔不是也傾斜得要倒塌了嗎?到那一日,整個城市塌陷下去,黃河過來的水或許將這裡變成一個水澤,或者沒有水,到處長滿了蒿草,那時候,人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過錯;知道自己過錯了,也成了水澤中的魚鱉,也成了啃吃蒿草的牛羊豬狗;那就要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野性是多麼與天地同一,如何去進行另一種方式的生存了。
這牛想到這裡,只覺得頭腦發疼,它雖然在大街上恍恍惚惚地走著,感覺良好地以為自己是個哲學家了,但它懊喪上天賦予自己的靈性並不怎麼多,思緒太雜太亂,一作長思考就頭疼,甚至也常常靈魂出殼,發生錯覺,潛意識裡是拉著一張犁的,一張西漢或是開元年間的鈍犁,就在屎殼郎般的小汽車當中被圍困了,莫名其妙地望著不斷拔節的鞋後跟,找不到耕耘的田野。它對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