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8/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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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她說,人皮難背。我問說這話有什麼由頭,莫非柳月來這店裡買糖果,是多找了錢沒吭聲就走了嗎?那售貨員說柳月以前在她家當保姆的,就咬了牙齒髮恨聲:這保姆可坑了我了,我從勞務市場領她去我家看孩子,她不知怎麼就打聽到你們家,鬧著要走,要走我也不能強留不放,只是勸她等我找到新的保姆了再走吧。這不,一天下班回來,孩子在家裡嗚嗚哭,她人不見了,桌上留個條兒說她走了!她攀了你們高枝兒了,害得我只好在家看了孩子半個月,工資獎金什麼也沒了,她倒多拿了我的半月保姆費。售貨員說了這一堆,我沒吭聲,信了她怕事實不確冤了柳月;不信吧,心裡總是不乾淨,像吃了蒼蠅。你說是實是假?”莊之蝶說:“柳月不會心毒得那樣的,怕是柳月能幹,那家捨不得她走;她走了那家人倒嫉恨了咱,說些挑撥話兒。”牛月清說:“我也這麼想過。可這女子模樣好,人也乾淨利落,容易討人歡心,我待她好是我的事,你別輕狂著對她好呀!”莊之蝶說:“你要這麼說,明日我就辭了她!”牛月清說:“你知道我不會讓她走的,你說放心的話!”說著就蠕動了身子,說她要那個,莊之蝶推說腿是這樣,是要我命了嗎?牛月清伸了伸腳腿,說:“那你要記著太虧了我!”趴下身瞌睡去了。
第二天,牛月清去上班,幹表姐卻把電話打到她的單位,牛月清自然問她娘在那邊怎麼樣?幹表姐說啥都好的,早上一碗半紅豆兒稀飯,中午吃半碗米飯,飯是不多,菜卻是不少的。你姐夫從渭河捕了三條魚,孩子們都不準吃,只給老姑吃。晚上是兩個雞蛋蒸一碗蛋羹的,還有一杯鮮羊奶。老姑是胖了,也白了,只是擔心家裡的醋甕兒沒人攪搗,讓我給你說,別隻捂著甕蓋兒讓壞了。再就是嘮叨沒個收放機,不能見天聽戲的。牛月清說,娘這麼愛聽戲的,她年輕時就見天坐戲園子。也便說了這邊的事,譬如醋沒壞的;孃的幾雙舊鞋刷洗晾乾了,收拾得好好的;那個王婆婆是來過幾次,還送了老太太一副黃布裹兜兒。末了,隨便也把莊之蝶的腳說了一句。湊巧,這個中午他們單位的領導要去渭河灘一帶為職工採買一批便宜鮮羊肉,牛月清就匆匆迴文聯大院那邊取了一部袖珍收放機和兩盤戲曲磁帶,要求領導一定去鄧家營,打聽她幹表姐的家,把東西捎過去。但是,牛月清中午回來,老太太卻已經在雙仁府這邊的家裡了。一問原委,是幹表姐打完電話,順嘴把莊之蝶的腳傷說了,老太太就立馬三刻坐不住要回,幹表姐奈何不了她,坐公共汽車就送了來。老太太檢視了莊之蝶的傷,並沒有說什麼,只嘟囔著柳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