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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接觸:“寶寶 ,寶寶你不要這樣,你不開心了就打我罵我,冷,冷暴那個不理我也行……” “就是,就是別這樣跟我說話……” 顧今寧怔怔看他,迷濛愈深,以至於給不出合適的反應。 昨天晚上,當他從紛紛落下的紙幣之間睜開眼睛,就看到許曜跟喝醉了一樣跪在他面前,表情慌亂至極。 此刻,他跟那天一樣,彷彿遇到了特別恐怖的事情一般,神色畏懼而無措。 與那日不同的是,許曜當時是有些恍惚和迷茫的,現在則是真真切切的惶恐。 顧今寧不禁覺得可笑。 又在搞什麼花招? 是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躺在病床裡,所以良心發現了?還是說許曜本身就膽子有限,昨晚的事情透支掉了他所有的勇氣? 顧今寧目光涼薄地望著床邊的少年,他曾經以為那兩年裡,他已經與許曜建立了足夠的友情。 他以為他終於有了朋友。 他以為,許曜再怎麼壞,也多少會顧念一點昔日的情誼,至少,不會拿他怎麼樣。 頂多就是氣不過,鬧騰兩天,大不了絕交就是。 但他低估了這些自幼生長在豐沃土地裡的二代們的惡。 昨晚被砸過的臉上還殘留著痛感,毫無尊嚴的被踐踏與侵略,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張從眼前飄落、然後散落到地面的紙幣,那股揮之不去的無力,甚至吞沒了被同性強迫的羞恥。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生來就是被人奚落與輕賤的。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還是他至今以來,最好的朋友。 顧今寧很想譏諷兩句,怎麼,你膝蓋底下是黃金,做錯了事情磕上兩下就能抵消一切? 但他明智地沒有開口。 就算他這會兒燒的腦子快要爆炸了,也一樣很清楚,許曜站著,可以讓他失去尊嚴,跪著,也一樣能奪走他的一切。 他不是肖雯雯,從華雲離開,還可以轉學去別的地方。 如果不能考上大學,一切就完了。 “你別這樣,許曜……” “嗚……”許曜急的膝行兩步:“老婆……不是,寧寧,寧寧你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要是再犯渾,我就天打五雷劈!晚年孤獨而死!死後進油鍋炸一百年!下輩子投胎成豬給你下酒,投胎成狗給你看家,投胎成工蜂一輩子勞碌……” 顧今寧本來沒想理他,但許曜一直髮誓不停:“投胎成兔子被狗吃掉,投胎成螞蟻被人踩死,投胎成大青蟲把自己噁心死,投胎成臭狗屎跟你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