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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覺得胸口燒著一把火,他出了門就開始打嗝,頂著夜風一口氣跑到小區門口,臉頰溫度一點兒沒降,反而更熱了。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的燥熱在體內叫囂,既緊張又羞怯,既澎湃又悔恨。
嗝,他怎麼會鬼迷心竅就幹了那種蠢事?
華哥的黑色小車停在出口處等待,但陸離並不想上車,他揹著單肩包,自顧自繞著小區外圍一圈圈走,華哥在後面開車慢慢跟著。
陸離腦子裡的念頭千迴百轉,最後又重歸一片空白。
不知道冷靜了多久,像華哥這種少語寡言的人都實在憋不住,落下車窗提醒陸離:“已經繞滿七公里了。”
要知道,像陸離這種運動困難戶,平日能坐車絕不走路,就算在體育強校一待七年,也半點沒被同化。但凡超過一兩千米的腳程,他早就路邊找個椅子坐下不動了,堪稱Q大運動精神之恥。今晚不知道許秋來餵了他什麼藥,跟小馬達沒知覺似地轉,簡直不可思議。
陸離經人提醒才覺得腿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酸,打嗝聲還沒停,他絕望地在路邊花壇坐下來。
戀愛對於那些有經驗的人來說,是你來我往的交鋒,有時甚至不需言語,肢體和眼神稍縱即逝的觸碰,便足夠讓對方瞭然自己的心意。
但陸離不是,他在情感上天生遲鈍笨拙,像是踩上了一條完全陌生的路,既不知方向在哪兒,也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往哪條道跨,他只能暈叨叨想,要是戀愛是一門學科能像寫程式碼那樣簡單就好了,那他就算是徹夜不眠,也一定會把這門課修到滿分。
他只想一個人沮喪地待著打嗝,但老天偏不讓他如願。
向夢恰巧過來她爺爺這邊,回家時才出小區遠遠就看見陸離的車牌和華哥,四下一看,果然發現陸離就在附近,他跟那尊名叫“沉思者”的雕塑似的,坐在路邊花壇上發呆,低著頭,情緒不大好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向夢單方面和陸離冷戰好長一段時間了,但陸離彷彿毫無察覺。明明每次被氣得吐血,但下一次還是隻能由她主動開口破冰,向夢受夠這種毫無女性尊嚴的模式了,猶豫了幾秒鐘,陸離的身影快要離開車窗視線內時,她才踩剎車,把車停在華哥後方。
今晚是看在他比較可憐的份上,她才下來的,向夢心中為自己找到藉口。
“你怎麼一個人黑漆漆呆這兒喂蚊子?”
陸離掀起眼簾黑漆漆的眸子撇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涼快。”
向夢抽了兩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