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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寧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聽起來,他對薛閒的忍耐已近極限。
薛閒摸索的動作加快,一不小心拍錯了地方。他沒工夫也沒閒情跟那書呆解釋,便低低地“噓”了他一聲,示意那呆子老實待著別亂出聲。
這半年來,他行動有礙,每回想要做什麼事,亦或去什麼地方,都得借點東風。或是人,或是物。這回難得碰上個禿驢,就算他半點兒本事都沒有純靠坑蒙拐騙,那也總得帶著一些能糊弄人的玩意兒。薛閒想在他這暗袋裡順手撈點趁手的東西,而後再趁亂離開。
薛閒正忙活的時候,抄了他的年輕僧人已經走到了江家醫堂的宅院門口。
原本頗為厚重的宅門早已殘缺不全,銅質的門箍甚至有些變形。兩門相抵時,怎麼也合不嚴實,留了一條偌大的縫隙。和尚在門前停了步子,眼皮抬了抬。
透過那道齜牙咧嘴的門縫,他能清楚地看到,門外已經圍了一圈烏壓壓的人影。江家醫堂早已是廢宅,門口自然不會懸什麼燈籠,懸了也無人可照。可這會兒,外頭那撥人手裡提著一串紙皮燈籠,白晃晃的幾團毛光,將來人照得氣勢洶洶,分外嚴肅,大有種“來者不善”的架勢。
這模樣,不是來捉鬼的,就是來拿人的。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這麼大的陣仗,換誰冷不丁撞見,都會有些發憷。可這年輕和尚掃完一眼,便斂回目光。他推開宅院大門,看也不看來人,抬腳便要朝外走,好像眼前這群打著燈籠的人並不存在似的。
圍在江家藥堂門口的人,並非什麼閒人。他們身上穿著縣衙灰藍色的制式布袍,腰裡懸著二尺來長的薄刀,攏共有十來個。一看和尚要走,他們登時按住腰刀,收攏了圈圍,將和尚的去路給堵了。
和尚停住步子,蹙著眉頭掃量著眼前的人,似乎沒弄清楚這些人跟自己有何干系。
“你說的,可是這個人?”一個略有些年紀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和尚目光朝說話者瞥去——那是一個身量不高的中年人,帶著師爺帽,蓄著山羊鬚,看起來算得上清瘦,肚子卻微微有些凸。若是寧陽當地人,定人一眼認出這中年男子是寧陽縣衙的師爺劉詡。
可和尚並非當地人,以他的性子,就算是當地人,他也不一定會留意師爺長了副什麼樣子,有幾隻眼睛幾張嘴。
倒是劉師爺問話的那人,和尚還留有三分印象——不是別人,正是九味居的小個子堂倌。
原來這堂倌對著九味居樓邊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