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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好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江世寧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腳身子,又轉頭仔細掃了一遍廟裡一路同行而來的人,最終還是抬眼看向了薛閒。
在江家醫堂廢墟里渾渾噩噩飄蕩的三年時間,如同浮光掠影,眨眼便過,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些記不起來了。唯獨清晰地記得自己在屋角高高的荒草中忽地一抬眼,便看見了這個一身黑袍的年輕人,面容蒼白得近乎病態,眉眼卻透著股囂張的美感。
自那之後,他便有了紙皮身體,找到了爹孃碎魂,甚至還行了這麼遠的路,過了長長的江,寫了滿滿一封信,同姐姐好好地告別……
“突然記起來——”江世寧衝薛閒道,“我似乎從未正經道過謝。”
薛閒嗤笑一聲:“謝什麼?
要謝的太多了,哪裡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江世寧笑笑。
玄憫從河神廟中望了過來,衝江世寧點了點頭,而後點燃了手裡摺好的黃紙。一根長香在黃紙燃燒的火舌中靜靜生著煙。
黃紙緩慢地燒成了灰,長香也一節節落了下來。
江世寧的身影越來越淡……
他在薄薄氤氳的紙菸中衝玄憫的方向深深作了個揖,又轉過來,衝薛閒拱手躬身。
“你突然這麼酸唧唧的,是想臨時拍兩下馬屁,好讓我以後記得給你燒一份紙錢麼?”薛閒看著他愈漸模糊的輪廓,眯著眼有些出神。
江世寧:“紙錢就不用了,燒了我也還不上。”只是藉著這河神廟的香火,祝各位一世平安。
畢竟這一別,便真的是再會無期了。
長香最後一截香灰散落下來,江世寧的身影再也不見。
薛閒盯著他消失的地方看了片刻,翻身從樹上躍了下來,黑袍在夜色中翻飛又收攏,隨著他的步子,無聲地從草面上掃過。
他站在廟門口,卻並沒有抬腳跨進門。他看著站在香案邊撥了一下燭芯的玄憫,心中蠢蠢欲動,翻湧出了一絲緣由不明的遺憾來。
玄憫在燭火中朝他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垂著目光,平靜地將香案上接著紙灰和香灰的符紙折了幾道,長袖一掃,接著燭臺上的那簇火苗便落到了疊過的符紙中。宛如一盞簡單的河燈。
玄憫一手託著符紙疊成的河燈,大步流星朝薛閒走來。
河神廟內的地面較之外面略高一些,玄憫在門檻邊停下步子,將手裡的河燈遞給薛閒,沉靜的目光落在薛閒眼裡,又蜻蜓點水般收了回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