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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走近了才看清他前額有一撮頭髮筆直豎著,大概是帽子壓久了的緣故,看上去像水端子上面按了個長柄,實在有點可笑。
還好他長得漂亮,漂亮的人總可以讓人忽略些別的東西。可他自己不大自在,總會不自覺抬手壓一下,然後發現她在看著他,臉上有點尷尬,揹著手咳嗽一聲,裝模作樣問:“你阿瑪都告訴你了?”
頌銀說是,踢了足尖的小石子兒一腳,看著它滴溜溜滾遠了。
他轉頭吩咐她的轎伕,“你們先回去,回頭我送你們二姑娘。”
轎伕們聽了令,又看頌銀臉色,見她點頭,方抬著空轎子往鑲黃旗去了。
她是沒想過能和這位爺一塊兒走上一程,以前兩府來往,他們各有各的玩伴,不會攪合在一起。就算聽戲沒辦法,也是一左一右遠遠分開,連視線都不會有交錯的時候。兩家都知道他們倆不對付,老太太不無遺憾地說:“二和三都不待見他,老四又太小,看來和容家這門親早晚要斷。”說是這麼說,心裡仍舊存著希望,眼熱容實長了一張花容月貌,說他像招財童子。
其實他除了白淨,和招財童子一點兒不沾邊。招財童子是胖娃娃,穿個紅肚兜,抱著一枚大銅錢。他呢,又高又結實,有一回在乾清宮見他和皇上打布庫,軟甲下的兩條膀子裸著,汗水氤氳,既勻稱又有力……五官也不像,若說十八歲的臉還有些青澀,透著一股女孩子式的秀氣,那麼四年過後就全然不是了。如今的容二爺輪廓鮮明,除了眼梢那點狡黠不變,他的美又上升到一個新高度——讓人苦惱的高度。
男人長得好看不值得炫耀,他當值時大多板著臉,拿銳氣中和中和。可到了人後就掩不住了,給頌銀的感覺就是花裡胡哨,一點兒不靠譜。
她嘆了口氣,“您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是什麼?”
他們並肩走著,容實牽著他那馬,額前一綹雄起的頭髮在晚風裡飄搖。不知什麼時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想問你,禧貴人的催生藥,真的是御醫給的嗎?”
頌銀心頭狠跳了下,“怎麼這麼問呢,自然是的,不都審出來了嗎?”
“可那天從你袖子裡掉出來的藥方又是什麼?”他停下步子看她,“當歸、肉桂、川芎、牛膝、車前子……要記得沒錯,那個方子管催生,有個名字,叫脫花煎。”
這下子頌銀慌了,之前的鬱結快被這昏昏的天色驅散時,他猛地提起,叫她不知怎麼應對才好。她只有狡賴,“什麼脫花煎,二爺別開玩笑了,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