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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月臨盆,皇上知道嗎?”
他說知道,“今兒還問呢,我瞧得出他也是急。”
頌銀點頭,其實這種心情她能理解,哪怕到了窮途末路,也像她阿瑪似的,寧願叫閨女硬扛,也不願意把家業讓給兄弟們。人都是這樣,沒成家時也許講究手足情義,成了家各顧各,慢慢那份親情開始轉淡,有的變得稀鬆,不堪些的,比仇人更勝三分。
她轉頭問陸潤,“皇上的意思怎麼樣?如果是位阿哥,是不是就冊立太子?”
陸潤臉上沒有表情,眼睛裡卻湧起一種晦暗的,冷戾的光,“立遺詔,找信得過的大臣託孤。”
她吃了一驚,“這麼急?”
他低頭不語,眉心漸漸蹙了起來。
頌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擔心容實的計劃能不能順利實行。他曾經單獨面稟皇帝,因著養心殿似乎有內鬼,怕行動洩漏,連陸潤都不知情。他們這些人,說穿了都是依附皇帝而生的,主子健朗,他們的日子就穩定踏實。主子要是有了好歹,重新投靠別人,又得費好一頓周折。誰也不願意動盪,誰也不需要“富貴險中求”,想安逸,然而沒有這樣的運氣。江山易主、社稷更替,永遠大浪淘沙,淘剩下的才有命活著。
陸潤半晌不語,隔了會兒又云開霧散了,含笑道:“我原想你和容大人成了事,我在宮裡呆不住了,放出去,還有個去處。這會子沒了指望,多可惜。”
真要是這個年紀出宮,以他的頭腦斷不需要依靠誰,他這麼說不過是打趣罷了。頌銀有些傷感,勉強笑道:“沒有他,不還有我嘛,你上佟家,有我呆的地方,就有你一片遮頭的瓦當。”
他的笑容溫厚柔軟,低聲說:“我沒想到,走到這步還能結交你這樣的朋友。我是個百無一用的閹人,活著只為給人當牛做馬。”
他的自知之明讓人感到揪心,頌銀道:“你別這麼說,在我眼裡你和容實他們一樣,是靠得住的人。我遇到坎坷的時候你伸手拽了我一把,那份恩情我永遠記在心上。”
她就是這樣的脾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若真要等價交換,她上回救他一命,足以抵消他在皇帝面前的幾句美言了。可是人活著,總有錯綜複雜的交集和往來,有一才有二,換來他透露皇帝的病情,讓他們有了防備,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在養心殿逗留了會兒回內務府,找見阿瑪,把皇帝的病勢說了,述明斟酌起來,“龍體病情一直對外隱瞞,太醫院連病檔都沒建,咱們這會兒突然置壽衣、壽材……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