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詭異的手術 (第7/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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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宇晟其實在值班室沒有走,今天他並沒有夜班,這幾天的夜班,方主任都做主替他調換掉了。下班後他去看了聶東遠,順便告訴他孩子的手術情況。聶東遠早就知道了,他其實中午的時候就派人過來心外科打聽過了,但沒有驚動聶宇晟。他看了看一臉疲色的兒子,說:“手術沒問題就好,你也累了幾天了,吃不下睡不好的,今天晚上回家休息休息吧。”
聶宇晟嘴上答應了,但是從肝膽出來,還是徑直回了心外的值班室。今天晚上是手術後的第一個晚上,雖然目前看來術後情況一切良好,但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晚上,而且凌晨過後,所有的麻醉將會徹底失效,孩子也許會傷口疼,也許會疼得睡不著,也許會哭。想到孩子的眼淚,他就覺得心都揪起來了,於是留下來沒走。
值班護士對他留下來過夜並沒有大驚小怪,以前有重要的病人術後第一夜,聶宇晟也會主動要求值夜班,順便觀察術後情況。這種細心和認真,都是跟方主任學的。這兩天他接連請假,也積下了許多事情,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該補的補,該查的查。他起初沒有去病房,因為知道有人來看孫平,也知道孫志軍還在病房裡,他覺得自己去的話,會給談靜帶來困擾,所以留在值班室。但坐了一會兒,就開始心不在焉,等看到孫志軍走後,他翻了翻護士剛做的檢查記錄,決定還是自己去病房看看,才能放心。
病房裡靜悄悄的,外間的燈沒有關,桌子上放著兩杯茶,還有一盒蛋糕,也許是談靜招待過客人。裡間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聶宇晟一推開,就看到孩子睡得很沉,而談靜也伏在行軍床上睡著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先看了看監護儀器上的各項資料,然後摸了摸孩子的手。點滴藥水還沒有滴完,他估計了一下換藥水的時間,看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了。病房裡一扇窗子半開著,雖然因為角度的關係,吹不到病床上,但是談靜那張行軍床正好放在窗下,大約是冷,她睡得整個人半蜷縮起來,額上幾綹散亂的短髮,也被風吹得微微顫動。
聶宇晟知道櫃子裡有毯子,他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悄悄拉開了櫃門,找著那床毯子,替談靜搭上。彎腰的時候,因為隔得太近,她呼吸間淡淡的氣息,似乎都能感受得到。在聶宇晟的印象裡,談靜似乎一直是個小姑娘,大約因為認識得太早,她又比他小几歲的緣故。少年時代,並不懂得珍惜,還常常嘲笑她的幼稚無知,天真得像一張白紙一樣。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相信。有時候他騙她,就是為了逗她玩。在大學裡,他寫信說自己交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