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奧爾特星雲 四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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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衣舞者,換成了中式溫泉山莊裡的女侍應生。
財富令高尚者仍舊高尚,低俗者加倍低俗。
談恪剛進花街那兩年,對這套聲色犬馬成王敗寇的money-making culture尤其厭惡。
他享受手握鉅額資金於千里之外決勝的快感,指數曲線在瞬間上下起伏帶來的刺激,但也同樣窒息於此間散發的惡臭。
這是和學術圈截然不同的世界。
高階交易員扯著嗓子謾罵新鳥,用詞之汙穢,令人畢生難忘;上一秒還在電話裡低聲下氣地討好客戶,下一秒就撥通後臺*電話,把要求夾在一堆問候對方全家女性的髒話裡噴出去。
人人都在算著怎麼利用資訊差把垃圾包裝成好東西賣給別人,哪怕明知道對方有個正躺在癌痛醫院裡的老婆。
盈利的人春風得意,虧損的人恨不得在廁所裡上吊。
象牙塔裡將信譽等同生命,有人敢資料做個假,抄三兩頁內容沒有引用,已經是夠研究員們當成天大的事講半年。
而在花街,信譽不值一提,欺詐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
貪婪如同巨浪,裹挾這裡的每個人。
談恪進花街的第一年,每個週五都加班到第二天清晨,然後開車從花街的辦公室跑回普林斯頓。
週末的花街仍舊人多得肩摩踵接,銅牛雕塑前永遠不缺等著拍照的遊客。
曼哈頓大橋的出城方向這時通常空蕩,足夠談恪將GLC的油門一腳踩到五千轉,像一隻狂奔而去的自由野馬。
背推感順著座椅傳到脊椎的瞬間,他甚至會升起那麼一點歸心似箭的感覺。
普林斯頓鎮很小,通常靜謐又安然,彷彿一個仍活在十七世紀的鄉村美人。
談恪會把車扔在公共停車場,在街頭的流動食物販賣車上買個不加醬的培根煎蛋三明治,然後跳上 606 路公交車,一路坐到普林斯頓大學門口的 Palmer 廣場。
他穿著花街標配的無條紋深色西裝,和不帶飾釦的黑色皮鞋坐在廣場邊,與舉著相機的遊客和穿著學校 logo 衫的學生格格不入。
但他覺得放鬆,像光腳躺在自己的臥室裡。
談恪走到溫泉山莊的停車場時,正碰上誠華的老總從裡面出來,兜裡不知道揣著什麼,鼓鼓囊囊。
他朝對方頷首,簡單打個招呼,不料卻被拉住。
“你前陣子還跟我說沒錢,” 誠華老總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