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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真是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用考慮這些敏感的問題。
客廳空曠地磚反著光，謝寧在中控那邊忙來忙去地給她沏茶。
端來一杯，看她臉色，品出八九分的拘謹，便道：“一晚上沒看到你喝水，先潤兩口吧。”
又給她削蘋果，硃紅的蘋果皮絲一圈圈地往下垂，拿一雙乾淨的手把果肉遞過來。
衛琬咬蘋果，再小心，也是咔嚓一聲脆脆的。
她嘗不出甜味，肯定是甜的，只是嘴麻麻的，舌頭也麻麻的，什麼滋味都品不出。
謝寧很有耐心地等著，擔心太過安靜讓人壓力大，找了遙控器把電視開啟，聲音調得低低的。
衛琬咬了幾口，再不咬了，拿在手裡，手指上粘著纏人的果汁。
謝寧抽了紙巾，衛琬慢一步要接，卻是被他捏住了手腕，一根根的把蔥白的手指給擦拭過去。
指腹交接之處，萬般使人上癮難捨，衛琬登時抽了手：“謝廳！”
謝寧半垂著頭，手指推一推眼鏡，很平靜：“嗯，你說。”
衛琬啞火了，謝寧道:“你想問升職的事，對吧。”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衛琬心裡有火，一串串的冒出來，燒得臉蛋發熱。
人都到這裡了，那樣的事不在私密空間裡講又到哪裡去講？現在不問什麼時候問？
然而還是不好出口的，衛琬的唇瑟瑟地抖了抖。
謝寧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面色還好：“你是想問，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到底是你的能力得到的”
“還是因跟我的私人關係，是嗎？”
衛琬咬咬牙，圓的深琥珀的眼珠子射出光，落到謝寧身上，又散開好大一片。
謝寧端正臉色，開始教訓她了。
“第一，提拔任職幹部，要出於全面的考察，給誰到這個位置上，都是經過嚴格審查和考慮的。”
“你以為我們如何了，我就給你提職？可能嗎？”
“你再是天仙，再合我的意，能力不達標，我能讓你上？”
“我坐這個位，現實允許我這樣亂來？”
這是衛琬頭一次受到謝寧的批評，沒幾句，她就蔫蔫的，受了各種刺激。
第一重刺激是意識到犯了大錯——就是質疑最高領導的決策。
第二重刺激是發覺自己的覺悟水平竟然掉檔了！
第叄重刺激謝寧話裡話外的，什麼天仙？什麼合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