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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總是聽到蛇爬行的聲音。
可那時候的蘇洄還是個六歲的孩子,聽不懂,只覺得新奇,好像在聽故事。
再後來叔叔被送進醫院,而季泰履強行把蘇洄帶走,很殘酷地告知他,以後永遠不允許和叔叔見面。
季家的每一個人都在無限地貶低和醜化叔叔的疾病,將他描繪成一條險惡的毒蛇,不許蘇洄靠近分毫。
世事無常,從蘇洄確診的那個夏天起,他也成為季家人心裡揮之不去的蛇影。
如果可以,他真想成為叔叔肚子裡的那條蛇,至少安全溫暖。
跪在地上,蘇洄感到熟悉。
從小就是這樣,他做錯事得不到任何容錯機會,常常被關進來,只是那個時候還會有柔軟的蒲團和一張小床,他只不過不能去花園玩,不可以在明亮的書房看書畫畫,而現在他什麼都沒有,被要求默唸靜心的佛經。
蘇洄根本不想念什麼佛經,他壞掉的大腦接收不了任何信仰的洗禮。蘇洄就這樣挺直跪著,閉著眼,想到願意和他一起躲在繭裡的寧一宵。
他慶幸自己把玩偶送給了他,這樣一來,彷彿只有軀殼在這裡接受懲罰。而真正的他,其實還留在那個充滿安全感的出租屋裡,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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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洄消失了整整一週,一直到放暑假的前一天,他都沒有出現。
寧一宵心中不安,發了很多訊息,也打了電話,但聯絡不上,最後只能在開會的時候旁敲側擊,詢問王教授,但得到的回答卻是他生了病,在家休養。
這種搪塞外人的藉口,並不能打消寧一宵的懷疑,他試圖透過部裡的關係詢問金融系的學生,依舊無果。
那個學生甚至笑著說,“蘇洄啊,他經常這樣的,動不動就好像休學一樣不來上課,短的話一週就來了,長一點幾個月,很正常啦,說不定明天就出現了,你找他有事嗎?”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蘇洄和這所學校的連繫是如此微弱,甚至沒有一個能解釋他消失原因的朋友,一個也沒有。
“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寧一宵笑了笑,“他……之前用我的卡借了一本書,到還書的日子了。”
同學笑得更大聲了,“那你慘了,他可能回不來哎。”
寧一宵感到不舒服和失落,好像生病的是自己。
和蘇洄一起度過的夜晚彷彿真的不存在過,因為他那麼容易就消失了,無影無蹤,除了那隻小貓玩偶,沒有任何證明。
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