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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我天真，還以為此生會與前世有所不同，卻原來只是原路繼續走一遭。
我心中如棉絮阻塞，抬頭卻瞥見了晏時眼中閃過的一絲冷意和無措。
這是前世裡晏時不曾流露的。
我眨了眨眼，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在看去，晏時神色已經平靜如常。
他沒有回應殿門外的報喜，而是低頭問我。
“和清，你的鳳佩呢？”
我有些遲疑的從懷中取出那方鳳佩。
前世支離破碎的玉佩如今還是如初模樣。
晏時伸手從我手中取過，我的心也跟著一緊，前世，鳳佩就是如此跌碎一地，再無法如初的。
我緊緊盯著鳳佩的模樣似乎取悅了晏時，自頭頂發出一聲輕笑，那方鳳佩完整歸還到了我手中。
“這對龍鳳佩世上唯此一對，你且收好，切莫毀壞丟棄，不然朕便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我壓下滿腹疑惑，點了點頭。
“陛下所賜之物，臣都有妥善保管，不敢有毀。”
能毀去這些的，只有晏時你，親手所贈之人。
“陛下，還不去看看貴妃娘娘嗎？”
我忍下心酸，縱使如今已與前世大有不同，我仍對此心有芥蒂。
“若朕說，此事乃朝局所迫，不得已為之，和清可願相信朕？”
晏時伸臂圈抱住我，語意輕柔。
我幾乎都要懷疑這是否只是我臨死前的黃粱一夢。
但抵在耳邊低語的熱意卻不似作假。
我轉過身，望著眼前與前世大不相同的晏時，心底隱隱升起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
我既然能重生，那晏時呢？
“那陛下可相信世界上有人死重生一說？”
那圈住我的懷抱微微一頓，晏時沉默片刻，驀地笑開，聲音清潤。
“朕是天子，從不信鬼神之說，但若是你說，朕倒可以一信。”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晏時的懷抱寬厚溫暖，一路的風塵與蕭殺之氣彷彿都被這方寸懷抱包容。
讓人忘卻所有不快與不安。
我這樣想著，在晏時沉默的注視下開口。
“臣回京都時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到最後親人離去，故人離心，最後只落得孑然一身死在一個很冷的雪天。”
“陛下，萬箭穿心……真的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