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生長恨水長東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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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稀的怔忡間,早已不記來時路。
時光如一匹上好的綢緞,染著紫奧城幽深的光影與豔麗的姿容。交錯出紛繁奪目的光澤,日復一日徐徐展開,半年後玄凌傷勢逐漸恢復,直視他受傷後健康大不如前,難免生了懈怠之意:又因宮中連連損了好幾位妃嬪,選秀之事隆而重之,選入宮中的年輕宮嬪如雨後鮮亮的花朵一叢一叢在他面前盛開,眩了他的眼,他的心,他的精力也逐漸衰退下來。一應政事奏摺,皆有我先過目,再挑出要緊的讀與他聽。朝政之事我已爛熟於心,卻仍事無鉅細問他意思,知道他自己也覺得厭煩,只叫我自己相宜處置。更甚者,在他御體不適的日子,立於御座垂簾之後,替他細聽朝臣奏諫,再在適當時轉述與他聽。
時光彈指一揮,已到了乾元三十年,因著他的體衰,朝中立太子的呼聲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此時紫奧城中,唯有我位分最尊,因而借“子憑母貴”之說請立趙王予涵之聲最高,此外,亦有不少老臣以為“主少國疑”,提議立長,以皇長子為太子。朝中,頓時分為兩派,爭執不休。主張立貴者以為“齊王平庸,且齊王妃出身不高,不可母儀天下”;立長者則認為“主少而母壯,皇貴妃一旦藉此成為太后,必然把持朝政,牝雞司晨,且皇貴妃曾被廢除離宮,其子不可說子憑母貴。”
立太子之事紛爭連續年餘,玄凌亦不堪煩擾。然而他身體日衰,國本之事必須儘快有定奪,才能安穩國中人心。
這一日,他依舊命我立於御座珠簾之後,沉默傾聽。
燁燁朝堂之上,百官肅立如泥胎木偶,唯有司空蘇遂信眉發皆張,面色赤紅,“臣以為主少而母壯,比如呂后、武氏一流禍害朝綱,且皇貴妃甄氏本非善類,否則何以被廢黜離宮?”
玄凌揮一揮收,道:“朕已說過,皇貴妃氏離宮祈福,祝禱國運,並非廢黜。”
司空毫不退讓,“國有定例,妃嬪離宮祈福,皇上應當加以尊奉,甄氏卻被廢黜,顯然是她德行有虧!”
玄凌一時語塞,司空仍不放過,揚聲道:“趙王年幼,皇上若執意立他為太子,請效法漢武帝未雨綢繆!!”
玄凌目露疑惑之色“什麼未雨綢繆?”
司空道:“漢武帝萬年預立幼子劉弗陵為太子,又恐弗陵生母勾戈夫人正當壯年,會效仿呂后故事生出人蠡慘禍,更牝雞司晨,禍亂朝政,因此藉故賜死勾戈夫人,才立弗陵為太子”他上前一步,大聲道:“臣以為,漢武帝決斷御前,英明過人!“”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