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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浣衣縫紉,灑掃粗使,幹宮中最低賤卑微的活計。
當時懷著身孕的謝長安母親,也成為這些罪婦犯眷裡的一員。
這掖庭宮雖為關押後宮女眷所在,卻不僅僅是個冷宮,它同時也是女官居所,從看守宮苑,漿洗衣裳,乃至內廷教導等都在此地,分門別類,各司其職。
牙牙學語的謝長安一路跌跌撞撞,竟也平安長大,七歲起開始當差,成為此間一名宮女。
同病相憐的命運讓李漓和謝長安在深宮內走到一起,抱團取暖。
從開元二十五年,到天寶十四年,足足十幾載的歲月。
她與李漓幾乎形影不離,早已習慣相依為命,彼此照應。
這裡是天下最光輝耀眼的太極宮,世人仰望著皇權的尊榮,習慣依附於大唐強盛的羽翼下。
但對她們而言,這裡是一眼看不見盡頭的深淵,是每踏出一步都如履薄冰的懸崖棧道。
半年前,皇帝突然下旨,為安祿山之子安慶宗賜婚。
既是賜婚,女方的身份自然不能低,可放眼長安城,莫說公主了,又有哪戶人家的貴女願意與之聯姻,成就皇帝的打算?這些年安祿山固然位高權重,深得天子信重,但是再怎麼說,他們父子都是蠻夷出身,身負皇恩方能手握大權。
安祿山要造反的風聲時不時傳入長安,一而再再而三,皇帝耳邊或多或少也聽見一些,否則不至於著急上火想用聯姻拴住安祿山。
那時候,為了躲避這樁婚事,長安城內不知有多少人家著急為閨女物色婚事,匆匆許配。
興許是得人提醒,雞飛狗跳之後,皇帝終於想起冷宮裡長大的孫女。
就這樣,李漓被封為榮義郡主,賜婚安慶宗,一夕之間成為這樁婚事的主角。
京城權貴鬆了口氣,紛紛都說榮義郡主命好,哪怕父親被廢,還能風風光光出嫁,以安慶宗父親在大唐的地位,往後妻隨夫榮,定然前程無量。
可只有謝長安知道,離宮的前一晚,李漓抱著她哭了整夜。
李漓自然是不想嫁的,她前半生和謝長安一樣被困在深宮,渴望看見高牆之外的天空,可當這一日來臨時,她卻知道,從此自己的命運也許比在冷宮更加莫測。
安慶宗娶了郡主也沒有阻攔安祿山造反的步伐,兩人成婚不久,安祿山就在范陽宣告起兵,朝廷兵馬節節敗退,訊息傳到長安城,早年英明的皇帝陛下在日復一日的享樂與自滿中已然失去曾經引以為傲的判斷力,昏頭轉向與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