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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沉默片刻,又道,“她雖膽小,性子卻烈,掌印若是想將她安然無恙地帶回,最好還是別動她身邊人。”
百里溪聽到她和吳閣老全然不同的說辭,不由得眉頭一挑。
吳老夫人嘆氣:“還請掌印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條命,將他趕出京去吧。”
百里溪唇角浮起一點弧度:“那便聽老夫人的。”
月至中空,眼看著就要西斜,雖然已是chūn日,夜間卻十分寒涼,百里溪別過老夫人,便徑直出了吳府,一直在外頭等候的劉福三立刻上前,為他披上厚厚的披風。
“什麼時候了?”百里溪淡淡問。
劉福三忙道:“剛過了子時。”
百里溪腳下一停。
劉福三見狀識趣後退:“若無旁的事,奴才就先回宮了。”
他跟了百里溪多年,自然知道自從三年前開始,每個初一十五百里溪都會不知去向,一走就是一夜。他不知原因,也不會追問,只會在這種時候識相離開。
果然,百里溪沒有多言,獨自一人消失在夜色深處。劉福三活動活動冰涼的手腳,駕著馬車朝宮裡去了。
折騰大半夜,等百里溪走進熄了燈燭的寢房時,再有兩個時辰便要天亮了。
他安靜無聲地走到chuáng邊,俯身去碰小姑娘眼上的白紗,只是指尖還未碰到,腦海倏然響起她先前在吳家假山後那句抱怨——
“你的手很涼……”
百里溪猛地停下,靜了許久後還是收回了手,輕理錦袍在chuáng邊坐下。
夜色蔓延,寢房中寂靜無聲,他只是坐著,安靜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彷彿屋內的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可惜時間不會停滯,黑夜也總會黎明驅逐,當天邊泛起魚肚白,輕薄的窗子也透進微光,坐了一晚的他總算起身。
要離開時,再看她一眼,依然睡得很熟。
百里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是誰都看不到的溫柔。
突然,他看到她脖頸下似乎壓著一抹潤澤。百里溪停頓一瞬,伸出手指將東西勾出來。
是塊玉佩,還是塊對他而言很熟悉的玉佩,只是刻痕裡那點髒汙沒了,變得和從前一樣gān淨。
他的玉佩,怎會落到她手中?百里溪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大概,果然,一回頭便在妝匣附近找到了收據。
“還有?”吳閣老頓時不悅。
百里溪勾唇:“閣老放心,不過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