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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柳綠的翟衣再也無緣了。
祭奠的時候太后從止車門進來。她上了年紀,接連經受打擊,一夜熬出了滿頭白髮。腿上沒力氣,要兩邊宮婢攙扶著才能挪步。到底是母子連心的,他再忤逆,做母親的就算恨,到了這種時候還是撂不開的。她邊走邊哭,絮絮唸叨著:“我的兒……我的兒……”
彌生忍住淚上去接應,“母親節哀,自己身子要緊。”
太后號哭起來,“真真作孽的!我恐其不成就,又氣得沒法子,索性幹晾著他。他跟前的人幾次來傳話我都沒搭理,滿以為他年輕,有個小病小災不要緊的,誰知道一氣兒就去了!”說到傷心處捶胸頓足,“這是要了我的命了!一年裡頭走了父子四個,我真是活不成了……何不捎帶上我,把我留在這世上做什麼呢!”
一頭說,一頭甩開攙扶的人,自己獨身往靈堂裡去。彌生怕她支援不住,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得跌跌撞撞,進了門,腿彎子一軟,險些撲倒在靈柩上。虧得慕容琤疾趨過來,和彌生兩邊架住了,看她樣子不成,好說歹說勸了往配殿裡去。太后仍舊悲鳴不止,慕容琤只得捧了她的手貼在臉上,哀聲道:“母親……阿孃……您瞧著我,您還有我呢!神武皇帝和大行皇帝先後去了,社稷正是動盪的時候。太子年幼,還要母親扶持。您若是倒下了,這一盤散沙怎麼料理?”
太后心裡實在難過,他說的那些也的確要緊。她漸次平靜下來,思量了下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百年的繼位詔書明日卯時就頒佈。天子居喪,以日代月。你是皇叔,要從旁協助他,切不可荒怠了政務。”
慕容琤道是,“如今當務之急是擬大行皇帝廟號和新帝年號,兒這就召三公九卿商議,定下來後呈母親和中宮御覽。”
太后擺手讓他去了,歪在胡榻上頻頻嘆息,看了一眼彌生道:“這下子難為你了,孤兒寡母的,天步艱難。”
“還有母親為我們主持。”她低頭擦擦淚道,“開頭艱難些,等太子大了也就好了。”
太后點點頭,沉吟半晌才道:“大行皇帝這一走,朝政託付別人是不放心的。百年才八歲,如何挑得起這萬里江山?看來還是要多依仗九王……”她艱澀地霎了霎眼,頗有些認命的意思,低聲道:“我的心血也熬幹了,往後就在北宮頤養,朝中的事都交由你們年輕人打點了。你和九王……你們是師徒,原就和旁人不一樣,依仗他也說得過去。”
彌生心裡沒底,聽太后的意思是再不插手朝政了,加上她對他們的事多少有點察覺,似乎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