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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甚至溫柔的。
她的聲音也如夢囈般漂浮著:“謝謝你,還有,很抱歉。”
很抱歉,我誤會了你;
很感謝,你告訴我,原來我可以。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遊走過數次。
這一天,謝危告訴她:你無法逃避;
也是這一天,尤芳吟告訴她:你能夠改變。
儘管這一世很多事情的軌跡似乎與上一世並沒有太大的偏離,可每一件事又與上一世有差別。
尤其是尤芳吟。
她本以為救了她,這也還是一個怯懦的、一事無成的尤芳吟,那種對於她的失望,莫若說是對自己無法改變什麼事的失望。
可她去做了。
她還做成功了。
甚至嚴格算來,比上一世的尤芳吟還要成功。
儘管留下了一些首尾,可那比起她今天所得到的,又有什麼要緊呢?
尤芳吟既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麼哭,也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從這個懷抱裡,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
那由她帶來的匣子,又被放回了她的手中。
姜雪寧只向她道:“明天來找我。”
尤芳吟抱著那匣子,愣愣地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才將那匣子藏回袖中,慢慢地順著長街走了。
姜雪寧看著她走遠。
越來越遠。
最後卻從車裡出來,站在了外面的車轅上,眺望著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謝危卷著那幾張答卷,從宮內順著朱雀長街走出來時,望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馬車停在路邊,她站在車上遠眺。
秋日難得晴朗的天空裡,晚霞已經被風吹來,而她便在這霞光中。
姜雪寧回身要鑽回車裡時,一下就看見了停步在不遠處的他。
本該是怕的。
可也許是今日見到這樣的尤芳吟太過高興,此刻看見本該是面目可憎的謝危,竟也覺得順眼了好多。
她彎了彎唇,向他一頷首,只道了一聲:“謝先生好呀。”
謝危沒有回應。
他只覺得她唇邊那一抹笑意,像是這天一般,忽然揮開了身上所有壓著的陰霾,有一種難得晴好的明朗。
便像是今日的天一樣。
姜雪寧也不需要他回應什麼,只不過是這麼打一聲招呼罷了,然後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