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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撕心裂肺地大笑了起來。
灰衣人輕輕一抖手,紅槍宛若舞者手中一條隨心而舞的紅袖,從十郎的體內鑽了出來,在持槍者的身前輕輕一掄,淋漓的鮮血順著槍尖上的血槽潑灑而下,在他的面前劃了一個殷紅的圓圈。灰衣人一翻腕,紅槍一抬,被他扛在了肩膀之上,與此同時,十郎的屍體轟然倒地。
衣袖翻飛聲倏然響起,本來在看臺上舒適地坐著看比武的魔教十一使同時站起身,甚至連穩坐最高看臺的魔教新教主督紅花也忍不住長身而起。
“聖手門徒!”魔使們喃喃地發出了心意複雜的驚歎。
“好,好槍法,好——槍——法!”
“聖手門徒,名不虛傳!”
“讓魔教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功!”
“活這麼大,沒見過使槍使得這麼厲害的!”
“真沒白來天書大會這一趟!”
場外的魔頭們此刻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看到如此厲害的槍法,頓時士氣大振,不要命地大聲喝彩,彷彿剛才那絕世一槍就是他們自己使的。
肩頭上扛著的紅槍彷彿擁有了自己的脈搏,在鄭東霆的脖頸上一上一下的起伏著。他彷彿被一團滾滾的烈火燃燒著,渾身的血脈都在肆無忌憚地沸騰。十一年了,距離上一次他能夠使出這一路天轉七煞槍已經有十一年的時光。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滿心熱血,一身俠膽的少年,他能夠使出這剛猛壯烈的槍法,因為對於一個少年人,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情是很易得的。為了一個紅顏知己,為了一個至交好友,為了一個荒謬到極點的理由,他就可以熱血沸騰,就可以不顧一切,那是一段值得懷念的時光,也是一段虛幻不真實的時光。那曾經可以任意揮霍的青春,如今只能在夢中才能重新和它相遇。在江湖中打滾了這麼多年,他漸漸失去了當年的銳氣,也淡忘了曾經崇敬的風骨。他迷迷茫茫地存活,戰戰兢兢保衛著自己心底最後一絲良知,任人欺辱,過著紙醉金迷的歲月。他拒絕承認自己還有任何能力使出這路慷慨激昂的破陣槍。
此刻他的心底,除卻對死者的悲憤,對生者的關切,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意。他發現這麼多年之後,自己還年輕,還有一絲蒸騰如沸的熱血,面對強敵,他仍然能夠昂起頭顱,使出這路天轉七煞槍,他鄭東霆,還能夠這樣活著!
靜寂的看臺臺階上,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督紅花踉踉蹌蹌從最高看臺上走下數道臺階,將自己的距離和鄭東霆稍稍拉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