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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五十歲，雖正值中年，但缺氧症一直沒好利索。上月小區的混凝土圍牆塌了，小區房價下降，他和媳婦商量了幾晚，決定把房子賣了，兩人回村裡養老。
“寧寧有什麼打算？”鄭雲傑問。
寧寧是花店老闆獨女，去年剛剛研究生畢業。
花店老闆嘆氣：“閨女想留在崑山，讓她一個人住高層不讓放心，給她在南環買了個小院……”
他賣地買房之後，手裡能剩七十多萬，夠他和媳婦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花店老闆說完生意，看向鄭雲傑：“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不婚。”
“真不結婚？”
“我都多大的歲數了，不想結。”
鄭雲傑是完完全全的不婚主義者，年輕時沒結婚，今年四十二，也沒心思再結。
兩人聊了幾句，這時有中介帶著花地客戶過來。
花店老闆是花店花地一起轉讓，因價格合理，雙方很快簽訂了合同。
“一輩子就過完了……”花店老闆摸著店裡的桌椅板凳感慨。他這家花店是跟著市場一起開的，剛才籤合同時，他曾無數次想要後悔，在簽字的那一刻，更是感覺心裡滴血。
“跟賣家談談，不賣了？”現在正式合同沒簽，鄭雲傑再次勸道。
花店老闆苦笑了下：“賣就賣了。”
花店老闆去整理花店，鄭雲傑一個人在店裡待著。
六點三十，一個男子進店，他在店裡轉了一圈後，訂購了十個開業花籃，三十盆綠蘿。男子是做氧吧生意，這些年，氧吧比前些年的奶茶店還火熱。
鄭雲傑做完最後一單生意，戴著口罩氧氣罐回家。
他以前不願意戴氧氣罩，現在人工氧氣已經成了生存剛需。
晚上七點，鄭雲傑走到樓下。
“鄭叔叔好。”一個初中男孩停好腳踏車招呼。
“下學了？”鄭雲傑問。男孩名為樂樂，兩人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剛下課。”男孩指著身後的書包。
半分鐘後，樂樂揹著書包上樓。
鄭雲傑看著樂樂背影發呆。
八年前，樂樂在樓下玩黑螞蟻，那是崑山第一場酸雨。現在樂樂長大了，距哈爾瑪風暴也已經過去了八年。
……
就在鄭雲傑上樓的同時，風山農場內，劉文勝認真翻著手中資料。
劉文勝今年六十五，黑色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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