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什麼人。
我屬於擴招之後的那一批學生。趕上了一個波峰,既可額首慶幸,也無所謂大學生的自豪感了。如此這般,虛度時光,有一天發現好日子過完了,得去找工作,跑到開發區應聘無數次,皆無功而返。最後透過熟人的關係,在市區電腦城的一家公司裡給各種各樣的顧客安裝軟體,一排坐著二十個技術員,穿著同樣的工作服,佩戴著印有公司Logo和姓名的胸牌,每天裝機十個小時。辦公地點在地下室裡,環境馬馬虎虎,不能抽菸也不能喝酒,半夜幹完了活,和幾十個電腦專業的師兄一起回到員工宿舍睡覺,與學校一樣的鐵架子床,分上下鋪,睡醒了繼續上工。我開始懷念學校,辭了工作又回來,每天躺在寢室的鐵架子床上,世界開啟,合攏,開啟,合攏。我給自己的大腦按下了Sleep健。
對我來說,這與其說是迴歸,毋寧說是一次非線性變化,失去理智的結果。我一再地徘徊於搖滾倉庫和操場看臺之間,試圖證實兩年前和我做愛的長髮女孩的存在,試圖清晰地看到她和死去的校花,她們或者是同一個人,或者毫無關係,這都可以。但我收穫到的只能是無窮無盡的迷惘,記憶已經風化,事件已經凝固。
曾經有個女孩對我說過,我們生活在一個乳溝時代,乳之風光必然依賴於乳溝,但乳溝之存在則沒有任何實際效用,乳溝甚至連器官都算不上,它其實是個負數,是一道陰影而已。從切面來看,乳溝正是典型的非線性變化。
二00一年是個衰敗與繁榮交相存在的年份。乳溝時代是否存在,我不敢確定,乳溝困境倒是的的確確纏繞著我。
我一直沒有女朋友。
大學一年級的深秋,近乎談過一次戀愛,近乎。女孩是我同班同學,長得很一般,瘦高個子,剪一個很溫馴的短頭髮,碎碎的很好看,但經不起風吹,一吹就變成男人。這和長髮女孩不能比。
女孩的脾氣和她的髮型頗相似,看著溫馴,其實是個很有洞察力的傢伙,平時話不多,更不活躍,開學頭三個月她基本被忽略掉。她是T市人,家在市區,走讀生,平時不在學校裡,惟有上課的時候才露個臉。似乎是挺有錢的,聽說家裡有房有車,不過我和她混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還是靠走路。
沒有確認男女關係,沒上床,沒接吻,沒去過看臺後面。那年深秋,因為空虛,跟著她在T市到處晃悠,實指望她能做我的導遊,結果遭遇了一個又一個的雨天,像兩個溼淋淋的舊皮箱被放置於不同的場所。
我們在雨中參觀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