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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大軍一樣復活,佔領了全世界。
“我家鄉也是,麥鄉到處都是這種草,甚至長到了屋頂上。念中學的時候,上勞動課就是去操場上、公路邊拔草,拔掉了還必須堆起來燒,否則種子還是會四處傳播。起初還覺得挺好玩,真幹了才知道累,草都糾集在一起,比人還高,根特別深,強悍得不可思議。再後來,凡勞動課去拔草就覺得頭皮發麻。
“那草叢是很難進去的,踢球的時候,要是球飛進去了才叫麻煩。裡面可能會有昆蟲,有老鼠,有蛇,是一個很完整的生物圈,就像珊瑚礁一樣。有一次我進去,踩到了一隻死貓,貓不太可能是迷路死在裡面的吧?也不太可能像非洲象一樣,找個沒有象的地方孤獨地死去。反正很可怕,踩到貓的屍體。那時候我就想,不知道哪天進去撿球,會踩到人的屍體,這個念頭糾纏著我,沒想到若干年後成真了。
“這種惡性雜草的能量是非常可怕的,它不僅是物競天擇的結果,倒像是天生具有一種人格:強悍而團結,造就了一個鐵幕式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它們殺死其他的植物,卻又不會使自己的同類死於營養不良,既殘暴又無私地控制著它們的領域。
“有人叫它生物殺手,其實它不是殺手。那種絞殺喬木的藤蔓才是殺手,是一對一的謀殺。加拿大一枝黃花應該是生物納粹。不同的是,納粹自認為高貴,以高貴的名義屠殺人類,而加拿大一枝黃花假如有知,它一定會承認自己是卑賤的,無論在形式上還是具體的行動上,它都是用卑賤征服世界。”
她說:“啊,這可比你講的那個音樂老師的故事可怕。”
“不,音樂老師才可怕。”我說,“比井的故事一點都不差的。”
次日清晨,我離開了筒子樓,獨自回學校。走過食堂門口時看見好多人圍在那兒,有個女生扶著肚子在吐,從嘔吐物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當天早餐的選單。我有點噁心,問:“是不是懷孕了?”女生在嘔吐的間歇抬起頭罵道:“去你媽的,沒看見牆上貼的什麼玩意嗎?”我走過去一看,牆上貼著的是一張認屍啟事,被河水浸得像氣球般的人體,加註一個面部特寫,還是彩色影印件。女生抱怨道:“都他媽的什麼變態啊,把這個貼食堂門口!”旁邊的人安慰道:“保衛科的人一貫變態的,沒貼你床頭就算不錯了。”
有認識的人問我:“夏小凡,這是你那天撞見的屍體嗎?”我說不是。他們還想再撬我的嘴,我就什麼都不肯說了。我告訴他們:“兇案現場的事情是不能亂說的,也許兇手就在你們中間,也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