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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形容這個房間,不如描述她。她的頭髮很長,腿很細,什麼顏色跟情緒都沒有的一張瓜子臉,讓整個眼界所及都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想發出聲音的素淨。
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我要刺青。”我說。
“好。”她答。
她拿了一條黑布給我。
我很自然地就將眼睛蒙上,然後躺在床上。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只是靜靜地等待發生在我身體上的第一個動作,而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我猜她只是看著我。觀察著我。或在想一些我無從得知的事情。正當我忽然對自己剛剛那默默遵循的矇眼行為感到詫異的時候,她的針已在我身上刺動起來。
見鬼了我以前肯定也來過這裡吧?
肯定吧?我有一種可悲的、輪迴的、坐如針氈的直覺——會不會,我身上每一次的刺青都是這個女刺青師的傑作?黑白臉、甲蟲、燃燒的金魚。如果我以前來過這裡,等一下離開的時候一定要殺了她,免得她……免得她……免得她什麼?她能對我做什麼?
當矇住眼睛的黑布解開時,天已經亮了。
陽光從屋底上的玻璃遮板透下。
我看見那條燃燒著火焰的金魚依舊存在,只是我的胸口多了一把電吉他。電吉他的圖案是流焰四射的火焰,金魚變成僅僅是象徵性的點綴。
初晨陽光的溫度灑在我的新刺青上,令我更加喜歡這把電吉他。如果在某日某地我重新啟動了,第一次在鏡子裡看到身上這把超搖滾的火焰電吉他,一定會堅定地朝我真正的夢想用最短直線的距離飛衝過去吧!
很好看,我在心裡說。然後我看見我放在地上的那兩把槍。
原來這個女刺青師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故我地做著她唯一該做的事?
“你認識我嗎?”我慢條斯理將那兩把槍撿起來。
“拿去。”她伸出手。
但不是討錢,而是給錢。
“你付錢給我?”
:“刺青是我的興趣,不是我的職業。”
:我狐疑地接過那幾張鈔票。
:幾乎懶得再看我一眼,她直接躺在床上睡覺了。
我看著她。剛剛為了接過她給我的鈔票,我順勢將那兩把槍插進腰後。
我想,特地再拔出來一次是有點太矯揉造作了。
我幫她將門帶上。
離開刺青店的時候,我只剩下一個問題。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