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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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人下來,年輕的面孔,在陽光下既鮮煥又生動。
他還在笑著,“我來得唐突,嚇著你了?”
月徊忙說不,“我只是沒想到,您能找我玩兒來。”
一身尋常打扮的皇帝,不穿龍袍的時候,像富戶人家飽讀詩書的少爺,雖沒了那種輝煌襯托下的不可逼視,卻有溫軟氣韻下的可親。他不像在宮裡時候前呼後擁,隨身只帶著一個叫畢雲的小太監,到了要到的地方,讓門房往裡頭傳話,自己就等在門外邊兒,不驕不躁,也不擺萬歲爺的譜。
單是這一點,就讓月徊刮目相看。前兩天她還畏畏縮縮的呢,生怕在皇上跟前出了岔子,惹他老人家不高興。沒想到她昨兒回來,他今天就追到家裡來了。月徊也不是真傻子,年輕小兒女那點觸類旁通的靈敏,她也有。恍如枯了一冬的枝頭上,頂出了米粒兒大的尖芽,她暗暗覺得,沒準兒她的春天要來了。
她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哪個爺們兒這麼殷勤地對待過她呢,又是送簪子,又來找她玩兒。早前她在碼頭上掙吃的,十二歲之前還能矇事兒,等大點兒了,就把自己往邋遢了打扮,臉上抹得眼睛鼻子不分家,回來洗臉的那個水,跟洗了泥蘿蔔似的。這麼著沒人注意她,除了幾個看著她長大的老人兒,客來客往都不拿她當姑娘看待。既做不成姑娘,就不得男人喜歡,因此她沒和年輕爺們兒來往過,縱是來往,也是人家吆五喝六,她奴顏婢膝。
可就是這天底下最尊貴人兒,真和那些野泥腳杆子不一樣。他說話的時候一遞一聲透著溫存,大概因為身子不強健的緣故,不似那種聲如洪鐘的。他的氣息有點兒弱,一弱,就顯得這個人溫和,沒有鋒芒。月徊看著他,頭一回覺得皇帝也招人心疼。這樣隆冬的天氣,他就這麼出來了,要不這會兒應該坐在東暖閣的南炕上,曬著太陽看著票擬吧!
皇帝呢,有生之年極少出宮,這也不過第二回,上回還是十來年前,他母舅做壽的時候。
其實出來不難,就是缺個理由,缺個奔頭。今天早上聽完了內閣進講,忽然萌生了這個想法,想起她在宮外,自己出來找她,在梁遇跟前也說得明白。
“上回咱們不是約定過麼,你要帶我出去遛彎兒的。”皇帝帶著一點輕淺的笑意,瞧了瞧天色道,“出太陽了,上外頭曬一曬,免得窩在屋子裡頭髮黴。”頓了頓又問她,“今兒你有空麼?我來得是時候吧?”
他一口一個我,充滿了家常式的溫暖。世上哪兒有皇帝找上門,還推說自己沒空的,月徊說:“來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