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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雨翔的思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時,他突然“想通了”,這種爽快如塞了半天的抽水馬桶突然疏通,聞之也令人心曠神怡。雨翔想起一開始說那句話的人是梁梓君,是梁梓君一次開玩笑時當成語曲解告訴他的。
雨翔心疾自愈,但一想到梁梓君,臉上就笑不起來。餘雄也嘆一口氣,那口氣為夜談收了一個尾,三人趴在陽臺上不知何時睡著了。
第二天雨翔第一個被癢醒。陽臺外面有些風,這風十分難得,吹散了他心裡的一些憂鬱。雨翔突然想起要訓練,把其餘兩人叫醒,再看時間,佩服自己醒得恰到好處——還差二十分鐘。第一次在異地醒來,雨翔有點落寞的感覺,覺得許多事情無所適從。洗臉的池子太低,彎腰時在家裡習慣了,往往要撞水龍頭;洗臉和洗腳的毛巾也時常放錯地方;走路常和屋子裡的擺設過不去,如入無人之境,撞得桌仰椅翻也已不下兩次,一切都亂了。
三人出寢室大門時外面已經細雨綿綿。宋世平說:“太棒了,不用訓練了!”餘雄白他一眼說:“想得美,下雨照練。”慢跑到操場,劉知章正站在跑道上,手持秒錶道:“昨天熱,辛苦了,我向學校反映,他們終於肯開放體育室。今天記者來採訪,大家照練,採訪到誰,別說空話大話,有什麼說什麼。好,慢跑兩圈!”慢跑到一圈,操場旁殺出一個扛攝像機的人,鏡頭直對雨翔。雨翔渾身不自在,欲笑又不能,只求鏡頭挪開。攝像師瞄準了一會兒後又將鏡頭對著市南三中的建築,虧得胡適樓不會臉紅,讓攝像師從各個角度拍遍。隨後同攝像師一起出現了一個記者,那記者像剛出爐的饅頭,但細皮嫩肉很快禁不住初升太陽的摧殘,還沒做實際工作就鑽到轎車裡避暑。她在車裡見長跑隊兩圈跑完在休息,伺準時機趕過去採訪。
宋世平故意坐在最外面,記者跑來面前,問:“老師您好,您也十分辛苦,要冒著酷暑來組織訓練,您有什麼話要對我們的觀眾朋友說嗎?”劉知章用夾生的普通話說:“這個嘛,訓練在於長久,而不在於一時的突擊。今年的體育生質量比往年好,他們也太辛苦啊!”
女記者放下話筒,思忖這些話好像不對味,咀嚼幾遍後找出問題之根源,對劉知章說:“您可不可以再說一遍,把最後一句‘他們……也太辛苦’的‘太’字,那個,最好不說‘太’。可以開始了,謝謝。”
劉知章搖搖頭,把“太”字去掉說一遍。女記者再想一遍,湊上去說:“這個——您最好再加一點,比如結合學生的素質教育和跨世紀的人才培養計劃之類。”